“应该是砩酸乙硫醚,”沈夜自我诊断,张着空茫的眼,“看不清,有光感,模模糊糊,那儿是两根柱子。”

    他抬手指向一侧。

    “看得真准!”白旸立即夸奖,随后转向吴崧,眼神询问“严不严重?”“有法子治吗?”

    吴崧闷头配药假装接收不到,他可没有“眉来眼去心有灵犀”那套特异功能,无法实现与白旸的微表情对话。

    大柱子“芬得拉”和二柱子“珍珠”尴尬对视一眼,惭愧低头。

    今天要不是白督察,他俩现在应该正给刚接手几个小时还没捧热乎的小先生收尸,惨不忍睹那种。

    吴崧半边身子还有点儿麻,幸好涂药不算精细活儿,他为沈夜冲洗了眼睛,敷上药膏,用一条弹力绷带包扎好。

    “每天换药,避免强光,注意休息,大概……一周左右能复原。”

    白旸松一口气,瞬间对吴崧变脸:“你老师那么多好的你不学,非学人家挥刀自残!要不是你闹个大动静,谁有能耐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手环先戴着吧,什么时候能摘看你表现。”白旸暗搓搓扭了下差点被勒断的腰,快步走上去接住沈夜伸出的手,“亲爱的,咱们回家!”

    沈夜捏了他一下,意思是不要他乱凶人。

    吴崧闹这一出,并不是为了他自己,毕竟珍妮特案已经结束,他的清白毋庸置疑。

    他是为了老师宁折,不想人们忘记宁折的冤屈。

    智眼是造福全人类的技术,民众无需支付任何对价就能享用这个伟大发明,所以是谁创造了它并不重要。

    不!这很重要,对一个投身科研的学者来说,这无比重要!

    事实上,吴崧通过发布会传递的“NSAD病毒由麦胺他命滥用引起”和“科学家被逼以血证清白”两个话题,正在网络上互相加温,以不可思议的热度飙升至关注榜前排。

    关心联盟大事的社会精英和沉迷猎奇八卦的市井小民无一漏网、各得其所,并借由事件的关联性同时参与到两个话题的评论中,热度倍增。

    自然也有更多的人想起了宁折,想起他十三年前那场既惊悚又精彩的发言。

    真相没所谓吗?不!

    只有真相,才是我们评论每一个字,发出每一声感慨的起点,是支撑人类情感交流最牢固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