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和小熊真没死?”欧阳振东两眼巴巴的望向我,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我捏了捏鼻头皮笑肉不笑的点头:“我跟你不一样,我是人。”

    欧阳振东呆滞的望着我,好半天后突然老泪纵横的匍匐在地上,“嗷嗷”的干嚎起来,我不知道他是欣喜我没有干掉自己的左膀右臂,还是内疚自己干了件狗事,兴许两者皆有吧。

    我叹了口气道:“当初你我在通往石市的高速路上生死与共,也算是过命的交情,差一点就能成为兄弟,就差一点,算了往事已矣,抓紧时间给张思澳通电话吧,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办完我交代的事情离开东京。”

    “谢谢你。”欧阳振东捂着血流如注的小腹,艰难的掏出手机,当着我面拨通了张思澳的手机号,那头还算比较给面子很快就接听起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张思澳带着一股子盛气凌人的味道,感觉就像是在命令自己下属一般的自然。

    欧阳振东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我把赵成虎和鱼阳活捉了,他的几个手下逃走了,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什么!”那头的嗓门骤然提高,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敢相信:“你刚才说你把赵成虎活捉了?就凭你手下那帮残兵败将?你们现在在哪?我马上过去..”

    “我们在江户川区的王子酒店,我怕赵成虎的小弟会报复,从客房部开了一间房,你到了以后给我发短息。”欧阳振东低声回答。

    “行,你千万给我看管好赵成虎,我马上带人过去,这次的事情如果办成,你大功一件,答应你剩下的一百公斤药和现金会在我见到人以后也一并交易给你,但是记住千万不要跟我耍任何花招。”张思澳亢奋的挂掉电话。

    欧阳振东虚弱的咳嗽两声,将自己的手机递给我,惨白着脸低声下气道:“三子,他说马上过来,咳咳...”

    “嗯,你抓紧时间去办你的事情吧,待会我让大熊小熊到机场去和你碰面,能够以这种方式脱离江湖,也算是种幸运,作为曾经的朋友,我奉劝一句,千万不要再走进这个是非圈了。”我将我的手枪递给佛奴,朝着他点点头道:“把他送到酒店门口,让伦哥负责剩下的事情。”

    “三爷,你就是太心慈手软,这事儿要特么搁我身上,我早让狗逼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操!”佛奴咒骂了一声,揪住欧阳振东的脖领就硬拽了起来,欧阳振东踉踉跄跄的往前走,走出去大概十多米远后,他满眼噙泪的回头看向我声音很低的说了句“对不起。”

    望着他佝偻的后背,充满了落寂的味道,我幽幽的长叹一口气,这个社会从来都是那么真实,没什么永垂不朽,成王败寇才是一个男人挺直腰板的理由。

    “鱼总,随便安排几个兄弟开几间挨着的房,和刚才一样,听到有动静,马上出来,把大熊和小熊也带上,这哥俩其实挺不错的,就是跟错了主。”我拿出手机拨通孙至尊的号码吩咐道:“从客服部楼对面寻找最佳狙击点,如果我没能活捉成功,你就把来人的腿给我干废。”

    为了不引人注意,我和鱼阳一道,剩下的兄弟分开行动,我俩乘坐电梯慢悠悠的下楼,鱼阳不满的瘪嘴:“三子,你说你好端端的把欧阳振东给放了干啥?这种逼养的,就应该千刀万剐,咱们拿他当朋友,他把咱当傻逼。”

    “咱是混社会的,不是杀手!”我朝着鱼阳摇摇脑袋:“给家里通个电话,让白狼和老洪过来,我需要个逼供高手,要是能够活捉张思澳,咱们提前审一下,录份资料。”

    “费那劲儿干毛,军队里还缺审讯高手?”鱼阳不解的问道。

    我白了他一眼笑骂:“你懂个鸡八,提前留一份审讯笔录是为了给咱们自己留一份保命符,罗权肯定不能跟我翻脸,我就怕罗家再次办出卸磨杀驴的狗事来,万一他们再欺负咱,我手里有份资料,至少可以保弟兄们一世无忧。”

    罗权的为人我信得过,可是罗家那位老爷子我是真怵了,我知道老家伙是为了练罗权,怕自己百年以后罗权无法在政治圈里生存,可是让罗权一个生瓜蛋子去面对手握重权多年的周泰和,别说他自己吃力,我们这帮冲在前线的“战士”也跟着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