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哥几个的哄堂大笑中,慢慢朝后蠕动的丰田车队里蹿下来一二百号小社会,高矮胖瘦,啥样的型号都有,这帮人下车以后迅聚成一条小河,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朝我们的方向涌动过来。

    带头的是个穿一身淡黄色唐装,鼻梁上扣副眼镜框,打扮的很儒雅的青年,没记错的话,这小伙儿好像就是厄运,当初在灵山景区门口,我跟他曾经见过面,厄运的旁边分别站立吴晋国和杰西,看来这个厄运确实有两下子,居然把吴晋国爷俩都给治服了。

    我眯缝眼睛打量厄运,这小子满脸的微笑,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有任何下不来台的尴尬,反而目光直视我,伸手抱了抱拳头:“听说三哥囹圄脱险,我特地带稻川商会的下属前来恭贺。”

    “跟我俩装文化人是吧?咬文嚼字谁**不会似的。”胖子横刀昂站在马路当中央,冲着迎面而来的一帮人高喝:“咋地?你们是要朝圣还是准备跪拜?来这么多人显摆你家狗腿子多呗?”

    “血金刚果然勇猛不凡,一夫当道万夫莫开呐!”厄运推了推鼻梁上眼镜框仍旧不怒不躁。

    “诶我去,你这个马屁舔的大哥心花怒放,屁眼子都跟着刺挠,看来没白从石市混这么久,不错不错...”胖子故意挤眉弄眼的抓了一把裤裆,“铛”一声将关刀立在地上,冲着厄运道:“老人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你那么崇拜我三哥,就自己过来磕仨响头得了。”

    “死胖子,信不信我把你弄死?牙齿一颗一颗全掰下来碾成粉!操!”扎着一脑袋麻花小辫的“非主流”杰西上蹿下跳的指着胖子破骂。

    “来来来!嫩死我,装你麻个痹的黑涩会,杀过人没?我估计你个狗崽子长这么大,杀过最多的就是自己的子孙吧!”胖子不退反进,拖着关刀就往前迈了两步,不屑的吐了口粘痰嘲讽:“老子吃过那么多家狗肉馆子,就没见过你这么大的狗篮子。”

    “噗..”我一下子笑喷了,论斗嘴,五个杰西绑一块都够呛是胖子的对手,这货上学的时候曾经把女同学都给骂哭过。

    “小三爷,你笑啥呢?杰西这小杂毛真杀过自己子孙?”胡金木讷的问我。

    雷少强嬉皮笑脸的点头:“那可呗,撸管子也能叫杀人。”

    “别让人堕了咱的士气,过去给胖子壮壮气儿!”我笑着摆摆手。

    刘云飞、唐贵、胡金和洪啸坤齐刷刷的挽起袖管走到胖子的旁边,跟他并排而立,胡金吐了口唾沫,瘪嘴冷笑:“来,小家伙儿!让爷看看你是怎么拔牙的?我正好学学经验,我们也不欺负你,你要是感觉自己硬,哥几个就陪你练练!”

    边说话胡金边掰自己手掌上的关节,出“嘎巴嘎巴”的脆响,另外一边的刘云飞和唐贵已经将腰后别着的卡簧给摸了出来。

    杰西被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涨红着脸骂了句“法克!”

    我看逼也装的差不多了,背着两手走上前去打圆场:“远来是客,人家不远万里跑到咱们石市讨生活,大家应该友善,咱们中国自古以来就是个好客的国家,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几位豺狼..呸,不好意思说顺嘴了,几位朋友这么着急见我有什么事情么?”

    说罢话我鄙夷的扫视了一眼吴晋国,将目光停留在厄运的脸上,今时今日的吴晋国和我的关系已经不对等,根本没有资格跟我对话。

    有时候必须得佩服岛国人的脸皮和无耻,被我们夹枪带棒的这么埋汰,厄运仍旧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冲着我噘着个猪嘴微笑:“三哥你好,咱们之前有见过面的,您还记得不?”

    “当然,刻骨铭心。”我皮笑肉不笑的耸了耸肩膀,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吴晋国和杰西轻蔑的一笑道:“你们仨这是要拜把子还是咋地?厉害了吴先生,越混越年轻,现在都跟儿子成一辈儿了,佩服!”

    吴晋国脸上的肌肉一阵抽动,估计想还嘴,又找不到合适的幌子,气的脸色绿,恨恨的转过去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