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这一嗓子惊天动地的呼喊声,直接把我仅剩的那点瞌睡虫也给赶到了九霄云外,我骂骂咧咧的爬起来,随便套了件昨天的脏衣裳就往出走。

    门外大伟、佛奴两人打扮的跟“海尔兄弟”似的,一人套一身精神的蓝色小运动装,头上还有模有样的扣顶鸭舌帽,整的就好像真打算去户外探险一般。

    大伟上下瞟了我两眼,有些嫌弃的出声:“哥,你换身衣裳呗,顺带洗洗脸,刷口牙?咱好歹出去出去野趟炊,你别整的跟劳改犯放风似的行不。”

    佛奴也忙不迭的点头:“就是就是,你看你袖子说还有血迹,容易把姑娘吓着。”

    我没好气的撇撇嘴嘟囔:“又特么不相亲,我换衣裳干鸡毛。”

    大伟双手合十作揖:“哥,为了我下半身的幸福考虑,换一身呗,别让婷婷觉得我的朋友好像都是亡命徒,拜托了!”

    我被他墨迹有点烦了,摆摆手臭骂:“你都快特么赶上事妈了,得亏你他妈是搞对象,这要是结婚,老子不得把腿毛都得剃了!”

    骂归骂,我还是很给面子的回屋找了身黑色的运动装,衣服是我们刚到青市时候,苏菲给我买的,那会儿天气正当酷热,一直也没啥机会穿,现在能穿了,她又不肯接我电话。

    我觉得自己真是老了,换件衣裳都能勾起好半天的回忆,草草的扒拉一遍脸,刷了牙后,我踩着运动鞋走出了办公室,一楼大厅里,这帮损犊子兄弟基本上已经集合完毕。

    不光正住院疗养的胡金被蔡亮给搀出来了,连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朱厌居然也和陆舞一块出现了,最最难得的是朱厌总算换下来他那身千古不变的牛仔服,穿了一身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大家基本上都穿运动服,知道的我们是打算去野炊,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组团参加残奥会。

    我没好气的瞪了眼大伟和鱼阳道:“你们能不能轻点得瑟,金哥现在跟二等残废似的,折腾他干鸡毛。”

    胡金不满的撇撇嘴:“小三爷你这个破嘴,又该抹点痔疮膏了,啥特么我就二等残废。”

    我坏笑着抿抿嘴:“你咋听不出好赖话,我是关心你呢。”

    老长时间没有这么多人一块集体行动了,看大家各个兴高采烈,我的情绪也很快被带动起来了,冲着大伟昂头问:“去哪玩啊?”

    “信号山,就在市区,你别问那么多了,跟着大部队走就成!”大伟乐呵呵的背起一个大的旅行包,招呼上哥几个道:“出发啦,今天谁也不许开车哈,我雇了大巴。”

    “走喽,走喽..”一时间人喧马嘶,这帮损犊子好像都有备而来,每个人或大或小都背着个包,唯独我两手空空,夜总会门口停着一辆红色的金龙大客车,上车以后大家就开始闹腾起来。

    开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哥,长相憨厚,很客气的帮着大家拎包拿东西,大伟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塞给司机,轻声交代几句后,我们就开始启程了。

    诱哥老神在在的朝司机喊了一嗓子:“师傅,待会路过中华街邮局门口的时候停一下,我媳妇搁那等着呢。”

    “过利丰酒业的时候也停一下,上来几个美女。”大伟也忙不迭的喊。

    我坐到第一排的座位上,透过车窗看外面的景象,好多年坐做过这种大巴车了,猛不丁坐上还真有点回味当年的感觉,胡金坐我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我闲扯,我们的心情也逐渐变得愉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