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机,我走进卫生间里,放开凉水冲刷自己的身,说老实话我这会儿心情挺乱的,可是又找不到烦躁的根源,唯有这种法子可以让我感受到一点点的镇定。

    从卫生间里出来,我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镜子前面,猛不丁想起来初到青市时候,杜馨然拽着我去算的那场命,依稀记得那个老道曾经说过的四句箴言。

    大起大落只求一步巅峰,坐南朝北可享军运加身。

    刀口舔血已然惜命改运,百尺竿头必将三军凋零。

    我点燃一支烟,像个精神病似的呢喃:“大起大落有了,军运加身也有了,刀口舔血本是我的生活,那么三军凋零是不是真的要应验!”

    在这时候,我手机很突兀的响了,空荡荡的屋里,猛然传出手机铃声是件很吓人的事情,可我却出的镇定,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小佛爷的号码,我沉默几秒钟后接了起来:“怎么个意思我佛爷?你们那头还没开始夜生活,我这边天可都快亮了,不让人睡觉啊?”

    小佛爷语气不善的问:“红宝石矿你全特么送出去了?”

    我耐着性子解释:“啥叫全送了,咱们自己不还剩下0.5的分成嘛,另外每年的安保费也是笔不菲的数字,这钱应该够那头的安保公司撑起来,别较真,也别跟我讲理,我只能告诉你,能留下0.5是我尽最大的努力,你应该清楚咱们的合伙人都是啥段位的吧?”

    小佛爷仍旧不爽的臭骂:“啥段位不啥段位,他们也不能明抢啊,在国内他们一个个屌缠腰我承认,可是来阿国,我不吹牛逼,不把他们吓跪下,我都觉得自己白混了。”

    “你得替我想想。”我轻吹一口气道:“这一两天有个叫范梦蝶的姑娘和安固士的人会过去跟你签合同,对待他们客气点,姓范的姑娘背后是国字号领导,安固士的能力也超出咱想象,他们老总卖给我一份罗权都不知道的消息。”

    “妈的,忙前跑后这么久,结果竹篮子打水了,操!”小佛爷愤愤不平的叽歪两句后道:“对了,家里出啥事了?我听人说,你跟昆子闹起来了?”

    我矢口否认:“闹个毛线闹,我俩的关系你还不清楚嘛,我们是故意使个套,那啥佛哥,我跟你交代个正经事,也这三两天,家里会过去一部分人,你给我安顿好他们,我准备搞笔大动作,求了不少人才答应替我往外放风的大动作,所以这期间不论你听到什么消息都不许擅自回来,否则是破坏我的计划,还有家里过去的人,也必须稳住,有问题没?”

    小佛爷亢奋的说:“擦,你别瞎特么折腾哈,我可听说新皇不是一般人物,近两年要干的主要事情是打黑扫贪,产业咱有了,钱也不是特别缺,国内呆烦了,你过来,最近我跟几个米国鬼子打算合伙开发一处野海滩,打造个东地区的夏威夷。”

    我笑着说:“我心里有数,你记得我说的,不论听到任何关于我的传说,都当做没听见,那是我跟一大帮大佬研究好的伎俩。”

    小佛爷嘟囔道:“谁特么乐意管你那点破事,反正我一句话,只要你不出事,想怎么折腾都随意,可特么你要是拿着自己小命当棋子下,别怪我领着这头的战犯们杀回去!”

    “妥妥的,我亲哥”我心底说不出的暖和,但又怕说的再多会露馅,没敢再继续多墨迹,跟他寒暄几句后挂掉了电话,躺在床,望着窗外的夜空,很黑,很压抑,感觉跟一口大锅要扣下来似的,不知道到底发了多久的楞,我最终没扛得住困乏,慢慢闭了眼睛。

    感觉像是刚睡着,放在枕边的手机响了,再看看窗外,天色已经大亮,我赶忙接起来:“怎么了瞎子?”

    皇甫侠不爽的问:“我寻思你失踪了,从早五点开始给你打电话,打了三十多个未接,你不说今天要回崇州嘛,机票我都订好了,结果找不到你人,你搁哪呢哥?”

    我忙不迭的爬起来道:“我在机场附近,马过去找你。”

    “你还是打车到火车站吧,没看今天下雨嘛,航班没法起飞,我订了两张卧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