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轻轻拍在刘云飞的后背上安抚:兄弟,人死不能复生,你在她的坟前这么哭嚎,会让她走也走的不放心,难道你希望她活着的时候为你操心,死了也不得安生吗?做人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刘云飞脸上涂满了鼻涕和泪水,当看清楚是我后,他拿袖子擦拭了两下自己的脸,伸手轻轻的抚摸在墓碑的相片上冲我微微点点头问,大哥你怎么来了?

    我望了眼墓碑上的相片,是个长相很可人的女孩子,约莫也就十八九岁,干脆蹲在他旁边叹口气说:“我要说是路过有点不太合适,就当我是专程跟踪你的吧,看你心情不太好,不如我陪你喝酒吧。”我指了指那两瓶红酒说。

    他摇摇头说,那两瓶酒我是给自己准备的,你不能喝。

    “咋地?酒里还有毒不成?别那么小气!”我调笑伸手抓向一瓶酒,我的酒瓶都还没碰到酒瓶,他已经速度特别快的抓起两瓶酒“啪”的扔向了远处,酒瓶子瞬间摔得稀碎,里面的液体流了满地。

    刘云飞点点头说,酒里确实有毒,我本来打算今天下去陪茵茵的。

    “傻兄弟,何苦呢!”我冲他摇摇头,心底暗暗一惊,得亏他手快,要不然明天别人发现我俩都从这墓前面躺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俩殉情呢。

    刘云飞咬着嘴皮苦笑说,活腻了,而且感觉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没办法帮茵茵报仇,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和行尸走肉一样。

    “报仇?报什么仇?她不是被你失手推下楼的吗?难不成你再找个人把你也从楼下推下去?”我盯着他脸上的青色狼头纹身问道。

    刘云飞深吸一口气说,是我推下楼的不假,但那是因为茵茵吸了毒,我发现后把她锁在家里戒毒,那天她苦苦的哀求我,让我帮她买一点点的“药”,我没有同意,她毒瘾犯了,要拿刀砍我,我就失手把她给推下了楼。

    “她吸毒?怎么看也不像啊!”我一脸的不敢相信,相片上的女孩模样清纯,怎么看都是一副乖乖女的样子,要说刘云飞吸毒我都觉得更可信。

    刘云飞的眼中瞬间一片炽红,死死的攥着拳头低吼:“我和茵茵过去都在远东集体工作,她在公司的高层做出纳,我是公司的保安,有次她发现公司存在偷税漏税的现象,就回来跟我商量要不要去举报,因为这种事情如果被查出来的话,她们出纳肯定会最先被当成替罪羊,但是远东集团的老板很有来头,我们又不敢得罪他们。”

    我点点头,点燃一支烟,又递给他一支烟,示意继续往下说。

    刘云飞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咒骂:我们商量了一夜,我一直劝阻她辞职算了,可是茵茵觉得辞职不容易找到工资待遇那么好的工作,最后还是没听我的,咬牙坚持干了,我们一直都想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哪怕小点都无所谓,只希望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家,都怪我没本事,一直也赚不到大钱,从那以后,噩梦就开始了,茵茵的工资突然间比原来高了很多,而且还总时不时的能拿很多奖金回来,一开始我并没有太在意,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她在卫生间里往自己的胳膊上扎针管。

    “她染上了毒瘾?”我轻声问道。

    刘云飞的眼泪又下来了,点点头说:是!茵茵告诉我,他们主管知道了她发现漏税的问题,逼迫她这样,如果她不照做的话,就找人杀掉我,为了我的安危,茵茵一直都没敢告诉我。

    “真是个糊涂的傻女孩!”我望了眼墓碑上的照片,心里有些忧伤。

    刘云飞哽咽的说,后来我就把茵茵锁在了家里,想要强迫她戒掉,再后来就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那你没有去告过那家公司和他们主管吗?”我气愤的问道。

    刘云飞苦涩抹了一把脸说,去过了!公安局、派出所、检察院、所有穿制服的地方我都去过,那些人不是问我要证据,就是虚伪的保证肯定会严查,等有消息就给我打电话,事情就这么被一推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