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揉了揉眼睛小声说,我从来没有和陌生人一起喝酒,感觉有些紧张。

    我笑了笑说,放心吧!哥又不是啥好人,你放放心心喝你的,喝醉了,我指定占你便宜。

    梧桐被我逗笑了,断气啤酒杯朝我小声说了句“谢谢你!”就咕咚咕咚仰脖灌了下去,看她也放开了,我们哥几个该说的说,该喝的喝,当然除了朱厌这个异类,他从来不参与我们的聊天,就是一个劲的闷着脑袋吃肉喝酒。

    我们喝的到一半的时候,从远处闪烁着霓虹的网吧里走出十来个雷人打扮的年轻小伙儿,年龄小的十五六岁,大的十七八,都是吊裆裤子,白板鞋,紧身小上衣打扮,头五颜六色都有,还夹杂着两个浓妆艳抹的小妹妹。

    这群小混混们大摇大摆走进大排档里,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围拢着坐下。

    此时刚刚入春,这些骚包的男孩们已经换上了衬衫,t恤,故意把衣服半撩起来,露出刺龙画虎的瘦弱脊梁,真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两个女孩子坐在小马扎上,低腰裤露出一大段雪白,从男孩烟盒里抽出香烟吞云吐雾,打打闹闹,不时出夸张的尖叫和肆无忌惮的笑骂。

    看这帮小混混,我仿佛想起了我们这帮兄弟刚出来瞎混的时候,那会儿哥几个正从国道口卖西瓜,自己感觉挺牛逼的,现在想想从别人眼里估计就是傻逼。

    我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那帮小混混,胡金和伦哥臭不要脸的聊着荤段子,可能是那桌小混混的吵闹声太大了,嚷到了胡金吹牛逼,我金子哥不乐意的转过去脑袋骂了句,能不能特么小点声!

    一瞬间,那群人全都安静了下来,小混混们冷冷的扭头望着我们几个,有几个家伙还伸手抓起来啤酒瓶。

    胡金和伦哥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怎么可能把这点小毛孩子放在眼里,只是悄悄抓住了屁股下面的小马扎,就等着以备不时之需。

    朱厌若无其事,继续喝他的酒,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我和梧桐碰了下杯,继续喝酒,对面有个穿大红色衬衫的年轻人瞪了我们这边一眼,甩甩橘色的头,低声说了一句,那群小混混们才坐下身子,继续说笑吃喝,而且声音比刚才更大了,挑衅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看胡金要火,我朝他摇摇头说,只是一帮小朋友而已,跟他们一般见识干嘛,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

    胡金撇撇嘴调侃,我一直觉得年少轻狂就是欠揍,拉出去多揍几顿就好了。

    “这话没毛病,来干一个!”我哈哈大笑着举起酒杯。

    两桶十升装的扎啤,大号的玻璃啤酒杯,放开了量猛喝,不一会儿我们几个人就涨的难受了,梧桐还好点,毕竟喝的少,我捧着肚子说:“不行了,我得去撒泡尿。”

    梧桐白了我一眼娇骂,臭流氓,一点都不知道文明。

    我坏笑说,撒尿这事儿怎么文明?难不成我说,我去跟我兄弟握个手,晚上介绍你们认识?

    伦哥和胡金顿时拍着桌子开始起哄,梧桐的小脸顿时红了。

    我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朝着不远处的旮旯走,朱厌也站起来说:“一起吧。”

    “你肾也不好啊?确实是,常年纸醉金迷。”我搂住朱厌的肩膀不着调的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