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订阅量大概是五百份?”

    双姐点点头拿起手里的茶壶续茶,绿色的茶水从生锈的茶壶嘴里流出来让长峰觉得很不舒服,或许换成红茶能好一些。当年的荒屋一共有十几个人组成,除去三名负责写稿的作者以外还有专门负责邮寄和印刷的人,双姐在当时兼顾负责财务。每个月除了净亏损的三万块还要付给这些人工资,虽然已经压到了最低水平依旧不是一笔小数目。

    “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当时我拿了每个月五千块,其他人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也就是说一个月阿风大概要支付十万元的资金来维持报社运转,当然这些钱对他来说并不算多。”

    “阿风?”

    “就是狄风,我没和你说吗?报社的创始人就是狄风。”,双姐挤着她那双小眼睛看着长峰,另一只手将暖水瓶里的热水倒进茶壶。

    长峰打了个冷战,荒屋杂志的创始人竟然是狄风,他为什么要搞这样一本杂志?这个人到底是有多么深的怨念虽然很欣赏他的做法可他是为了什么呢,长峰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问面前的双姐。

    “您清楚这个叫阿风的人为什么要搞这样一本杂志吗?”

    在一起工作半年不可能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就算一次两次不回答总不能一直隐瞒下去,多少这些人还是要知道一些内情。据双姐所说的这些来看,这本杂志或许已经不能算是出版了,但它还是堂而皇之的销售将近一年的时间,到底是因为什么突然夭折了呢?

    叫做语文双的女人似乎没什么顾忌,大大咧咧的就说出两年前的事情。之前的闭塞大概是害怕某些人旧事重提,左思右想这个十几岁的孩子也不应该是刑警,于是话渐渐地多了起来。这人似乎和茶水有仇一般一杯一杯的喝,最后一直喝到没有颜色又从茶几下面翻出一袋茶包,用手指弹了弹扔进茶壶里只留下一个小小的带着棉线的标签在外面。

    随后又无所顾忌的点燃一支香烟吧嗒吧嗒的抽起来,烟雾在她的头顶聚集飘散,“那是几年前,那个叫狄风的人在推特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当然你不必在意那篇文章是什么,总之我们这些人全部被它所吸引了。”

    “是那种文章?”,长峰不知该怎么比划,手舞足蹈了一阵子最后指了指手里的杂志。

    “没错就是那种文章,即使文笔非常烂却能直抒胸臆很痛快的将想法表达出来。”,双将吸完的一支烟放在烟灰缸边缘随手又从口袋里摸出香烟盒子,对着点燃以后才将烟头熄灭,“我们在le上建立了讨论组,当时一共在国内的就只有十几个人,后来杂志社的主要成员全都来自这里。”

    起因就只是一篇文章?未免有些太过戏剧化了吧?长峰想要这么说可又觉得这么问不是很得体,对方无所顾忌的告诉自己真相却还要瞎猜忌显得自己这边太没有度量。于是他换了一种说法,问除了这篇文章以外狄风还做了什么事情。

    双很清楚长峰的意思很明白他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可当时他们真的就单单被这么一篇文章所打动,那是一篇虚构的现实主义题材。通篇讲述了一位不愿与世界合作的少女在现代社会中痛苦挣扎的故事,狄风并没有老套的在中加入男主人公,他所写的尽是一些生活的心酸。为了不与这个社会合作少女首先想到了村庄,渐渐的开始挑战镇子和城市,最终当她觉得已经可以完全在城市中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时,回头看看自己的过去,每一个举动都泛着极其鲜明的社会性。

    “那是一个现如今看来也是非常前沿的问题,脱离社会究竟能不能生存,能不能脱离社会,或者说应该不应该脱离现如今的这种生活方式。那是阿风的处女作,可是后期阿风突然笔锋一转变得更加犀利,正因为这份犀利断送了荒屋的前程。”

    双半闭着眼睛似乎回忆起当初的岁月,“他是怎么死的?”

    长峰突然将思绪拉回现实有些不自然,结巴了一句,“额,哦是,还没定案,大概是谋杀。”

    “谋杀?”,双摸索着下巴似乎不太相信长峰的话,“那家伙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却不太容易结仇,怎么会是谋杀呢?”

    “还在调查当中,据说是死在了他的亲妹妹家里,当然他的妹妹也成为了第一嫌疑人。”

    “不可能的,别说笑了,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