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母操心的可不止她的房间,无视他们的咬耳朵,她径自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路上用没用晚膳?”

    问题还没来得及得到晏少卿的回答,鱼姒嘟起嘴回头:“就刚刚到的,还没吃饭呢,娘您让花婶随便做点吧,送我房里去就好,我和夫君先回去了!”

    说着,拉起晏少卿就兴冲冲出了门,声音飘散在夜风里:“爹爹娘亲好梦!”

    鱼父鱼母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叹息。

    晏少卿踉跄着被拉出了门,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清,连忙反握住她的手:“青娘慢些,没有灯,小心脚下!”

    正好走到拐角,鱼姒经验丰富回头看了看,确认不会被突然叫回去,再次娇俏问:“夫君有没有在青娘闺房睡过啊?”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晏少卿仔细想了想,迟疑着道:“睡过一次……”

    有一次天象异常,风雨交加,他们实在回不去,只好在岳家住下。

    夫君话语犹豫,显然是在挣扎着给了个答案。

    仗着夜色遮掩,鱼姒不安好心地笑起来。

    她住了十数年的闺房,多么合适的情浓意蜜的场所,失忆之前的自己一定不会错过的。

    夫君迟疑犹豫,显然也是觉得一口咬定从没睡过不合理吧?

    想到从前的他们在她的主导下会怎样胡来,鱼姒意味深长道:“那夫君一定是记忆深刻了?”

    说不上记忆深刻,他只记得鱼姒的床精致小巧,翌日醒来时,雨珠沿着檐角滴答而落,鱼姒依靠在他肩头。

    忆起彼时的静谧闲适,他有些晃神。那天鱼姒心情好像也很好,笑意虽浅,却久久蕴在她眼角眉梢。

    夫君沉默得很可疑啊,鱼姒心中一清二楚,却不戳破,继续满面纯真地道:“可惜青娘都忘了,不过也没什么要紧。”

    毕竟,马上他们就要再次踏进去啦~

    晏少卿一顿,低声道:“是没什么要紧。”

    即使那时鱼姒心情很好,可对于后来的鱼姒而言,那或许只是很平凡的一天,比之算不完的账与理不完的事,还有兴味索然的无数日子,根本无足轻重。

    鱼姒没太听清他说什么,不过想来大概是些羞窘的糊弄,她心情更好,脚步愈发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