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炉有个传说,说是这麒麟宝鼎是老君亲自炼制的丹炉,若是以此炼丹或可得长生不老丹。仙门里曾有说谁家丹药炼的最好,这香炉便放在谁家。我缥缈虽不是以炼丹为主,但这鼎只是个传说,众人均也知晓,便一直放在缥缈不过当个供香客上香的香鼎而已。况且既是老君亲自炼的香炉,便拿来供奉老君才是最好。

    几百年来皆是如此,如今这赵老道就是欺我山中一时混乱,想趁机抢走香炉羞辱缥缈。且没了香炉半山太公庙也得关门。几百年来,除非缥缈有要事,便从未关过太公庙大门。如今若是太公庙断了香火,对缥缈更是奇耻大辱。”

    “后来如何了?倒是没听说太公庙关了,可是赵老道没有得逞?”刑岳问道。

    “怎么没有得逞。当时我师尊自是怒不可遏,但赵老道一众人多势众,又叫了不知到底哪些门派的仙门众人,在山下围着。若是不交出麒麟宝鼎便攻上山来自行搬走。

    师尊自是不能与众仙门为敌,也不会叫众弟子以血肉相搏。便只得暂时将太公庙关了,清了亲临宝鼎让赵乾邹拿走。”

    “拿走?”刑岳忽的叫了一声,前面几个弟子回转头看着三人,刑岳不耐烦的摆摆手,“没吵架,非礼勿听,非礼勿视,转回去转回去。”

    说完见再无人盯着,便又转回头对姜若清道“真让赵乾邹那贼泼搬走了香炉?太公庙如今不是还开着吗?没了香炉是怎么开的?”

    “确是搬走了,山上自然是又其他香炉,不能令太公庙没了香鼎。但其实香客也未必不知道香鼎换了。便是太公庙如今还开着门,只要看见那香鼎便只是徒增羞辱。”

    “这赵乾邹,想来就是要那丹炉给皇帝炼什么长生不老丹,到底是谁不配?这仙门竟也都是如此,当时逼死我之时便毫不讲道理,如今又助纣为虐抢缥缈的香炉。这也叫得仙门。你师尊倒是能忍。”姜仙凝虽已离了缥缈,但闻听此事,却好似自己依旧还是缥缈弟子,心中忿忿不平,丝毫不差于姜若清。

    “唉,曾经整个仙门平静,因着有师祖震着,且缥缈一向板正为世人楷模,故此众仙门不敢做过于逾矩之事。如今师祖不在有谁还顾忌缥缈,那些平日里行些偷偷摸摸之事被缥缈惩罚过的仙门,如今怕不是忙不迭的报仇。有赵乾邹代他们出头,正是求之不得。”

    三人自是满心气愤,想到众仙门也不过如此,心思狭隘,自私自利之人比比皆是。如今仙门竟也小人当道,便不住感叹世态凉薄。

    “这事也就闹了几天,我回去时众人虽是一派悲哀之气,但山上修行却并未耽搁。慢慢也就想开了,不过是一个香鼎,太公是真仙,又怎会在乎一个器物,若是心诚便是用只碗了敬香,太公也不会怪罪的。

    只是这事过去便过去了,也算不得什么。后来却出了更大的事。”

    刑岳一听又是张了嘴“竟还有更大的事?”

    “正是,山上就是如此一派不死不活的气氛,依旧练武研习道法,生活日常并不曾改变。但忽的有一日师祖竟醒转了。”

    “姜真人醒了?这倒是件大事,但姜真人到底是何时醒的,因何你不下山来告诉我们?徒令阿凝着急。”

    “醒了却是件大事,但却不是你说的大事。三界大战之后我们在山上闹腾,折腾小师叔。青云峰那边洪息大师一直给师祖聚魂,整整法事做了七七四十九天。洪息大师说了声‘无碍了,只看他自己何时醒转’便下了山去,随后便由我照顾着师祖。自我上了青云峰,便下不得山了。那之后我们便没见过了。

    后来又过了几个月,忽的有一天师祖竟自床上坐了起来。竟是毫无征兆的,就一睁眼坐起来了。我见师祖醒了,一时高兴想问师祖可是要喝水或吃些东西。

    但师祖却好似并不认识我,一把抓住我的手,问‘阿凝在哪’。”

    “师尊……问我?”姜仙凝低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