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红给她倒杯清茶,“有失身份吗?”

    卫莱点头:“岂不知世间夫妻要想长久,必须一个强一个弱。哪怕在外是针尖对麦芒,到了房里也得有一个人退一步。寸步不让,起初可能觉得新鲜,久而久之只会两败俱伤。”

    “夫人好懂啊。”施红好生佩服,“听说窦太主挺厉害的,夫人觉得她知道吗?”

    卫莱:“她那么擅长媚上,当然知道,可惜她闺女不会听她的,还有可能看不上她的那些手段。”

    施红:“为何?”

    “觉得丢人呗。”卫莱轻笑着摇了摇头,“夫妻俩的事,门一关,灯一吹,除了彼此和天地,谁知道啊。”

    施红想想,连连点头,“难不成是怕陛下说出去?”

    “陛下敢说,谁人敢听?”卫莱反问。

    施红田绿想了又想也没想出何人敢听皇帝陛下闺房之事。

    卫莱身上穿的是姜黄色曲裾,田绿前天晚上赶出来的。田绿昨天上午又剪了几件,只是还没来得及缝制,就被交代做书包。

    昭阳殿不止田绿一人针线活好,田绿不敢把包交给旁人,就把衣服交代下去。天色暗下来,刘彻再次来到昭阳殿,五匹布已全变成衣服和包。

    刘彻布入卧房,看到她在整理衣物:“怎不让施红田绿来收拾?”

    “我自己收拾回头找起来也快。”卫莱把给卫青和霍去病以及卫长君准备的东西单独放一处,关上柜子,手里多一沓纸,“陛下?”

    刘彻:“你给朕的那十包,朕连一包还没用。”

    “您误会了,这是可以用来书写画图的竹纸。”

    刘彻一听“画图”二字,眼皮猛一跳,“你真是……你不能有点女儿家样吗?”

    “女儿家什么样,对镜贴花黄啊?”卫莱挑起眉头,“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您是吗?”

    刘彻承认他欣赏出口成章的有才之士,可他真的无法欣赏女人张嘴《论语》,闭嘴《战国策》啊。

    这未来都什么见鬼的教育,竟然教女子这些,把她放朝堂之上她能堵的三公九卿哑口无言,生在春秋战国她能把苏秦和张仪一块比下去。

    刘彻无奈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