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郡王吩咐道:“平儿,你先去备一份礼,莫要太厚,满月的时候送过去。”

    然后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下,又说道:“在那之前,估计会试也会放榜了。若是他们家的贾兰能中试,那还要再来一份礼。”

    自打进京,南安郡王就做起了缩头乌龟,借着国丧的名义老实在家里待着,哪里也不去。郡王府的下人也愈发老实,不管怎么说,先熬过这几年再说。

    南安郡王府这个姿态一做,清流们还真不好下手。骂归骂,但去弹劾人家总得有个理由才行——贾环送亲不能算,那是先皇允了的。

    可即便是这样,没过几日,还是有御史上了折子,参南安郡王在西北“自大”、“不听调遣”、“贻误军机”。

    南安郡王心中委屈,他可是去捞前程的,心中跟明镜一样,这几样明明就是强加的罪名。他一个王爷在西北,是让黄凤阁不自在了,但他确实也没有插手军务,一应事宜都听从黄凤阁的安排,只盼着战后能多分润一些功劳。

    可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早认比晚认好,晚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

    没有自辩,南安郡王打算老实认罪。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早点落下来,全家都安生。

    写完折子之后,南安郡王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自家往后会什么样子,他心中也没有底了。

    降爵肯定,但会降到哪个份上还不知道。

    递上折子之后,南安郡王就老实留在家中,等着咸靖皇帝的旨意。

    咸靖皇帝当然是知道内情之人了,可南安郡王也太丢人了,竟然被俘了!

    他把南安郡王的奏疏扔到桌子上,对张庭瞻和吴善中说道:“看看吧,这是南安郡王上的。”

    张庭瞻小心拿过,略略一看,然后就递给了吴善中,吴善中看完之后便交于刘孚。

    见着三个阁臣都看完了,咸靖皇帝问道:“朕的意思,在去年先皇面前就说的很清楚了,以后不能再由着勋贵们胡来。”

    张庭瞻心中暗道要糟,南安郡王可是走了他的路子,咸靖皇帝这是在逼他表态。

    跟着平治皇帝只是几个月,咸靖皇帝竟然也有了几分迫人的气势。

    吴善中心里也在思索,要给南安郡王一个什么处置。

    那边张庭瞻已经开口了:“禀皇上,南安郡王虽然没有大的过失,但实在是落了我天朝的颜面。臣以为,当降爵。”

    然后就闭口不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