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时最多就是偷偷收点米面粮食,做做表面工作,也就值几毛钱。

    还从来没有收过这么贵重的礼,梅花牌的手表,百货大楼里可是卖三百多块的。

    他咽了一口唾沫,紧张的盯着顾清欢:“你想让我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咱可不能干。”

    顾清欢噗呲一声笑出来:“叔,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哪能杀人放火,就是有一件事儿想求您。

    你们屯牛棚里的三个人,是我的亲人,我母亲刚摔断了手,外公外婆又年老无力,再像从前那样干下去,他们非没命不可。

    您手里管着河西大队的生产任务,我想让您以后多照顾照顾他们,给安排轻省一点的活计,平日里,多关照些。”

    段生发平时没少收村民的东西,帮忙安排轻省的活儿,或者给多记一两个工分啥的,他已经驾轻就熟。

    但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牛棚里的人找到他这里来。

    牛棚里的人,可是臭老九,沾上他们,段生发怕自己惹麻烦,但是到手的梅花牌手表,他又舍不得。

    就算自己不戴,转手也能卖个两百多,顶得上他辛辛苦苦干几年的。

    转念一想,这两年大环境越来越好,批斗的情况已经很少发生,上面也不怎么管这些人,连思想报告都没让写了。

    再说,大家也不会天天盯着牛棚里。

    他咬咬牙:“行,我答应了,你放心吧,我段生发虽然爱财,但是收了东西,答应的事情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我相信叔,那就拜托您了。”不信也得信,顾清欢也是没办法了才找到这里。

    说白了就是用钱换外公他们能少干点活儿。

    段生发需要钱,她给他就是了,事情安排好了,以后也少不了他的好处,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没必要说破。

    正要出门,顾清欢想起了什么,转身道:“叔,还有一件事儿,我母亲那天从坡上被人推下去,劳烦您帮忙留意一下肇事者。

    但凡有人露出口风,麻烦告诉我一声,我叫顾清欢,住在许家屯,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说完她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不嫌弃的话,这大白兔奶糖给家里的孩子甜甜嘴。”

    她是故意的,意在告诉段生发,你如果能办好我交代的事情,我手里的好东西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