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则感受到她的辗转反侧,以为她是担心迁坟的事情,替她掖了掖被角,轻轻拍着她道:“快睡吧,别胡思乱想。我现在功成名就,风光迁坟,也算一桩好事。便是没有你生病的缘由,也是早晚都要这么做的。”
“嗯。”顾希音往他身上靠了靠,“九哥,还是想说对不起。”
她已经意识到,这一次真的极有可能无功而返,一切都只等明天。
她给宋仵作写了一封信,但是考虑到现在她生病,许多人都盯着将军府,她让薛鱼儿把信送给了卫夫人,请卫夫人再派人去送给宋仵作。
如果她没猜错,明日应该就有宋仵作那边的消息了。
她想,如果像薛鱼儿所说,徐令则的父亲如果真是被刺伤了内脏而死,现在尸体腐烂,恐怕真的剩不下什么了。
如果找一个专业的仵作去,或许还能找到蛛丝马迹;她这种半路出家,学艺浅尝辄止的,能看出什么?
“傻瓜。”徐令则亲亲她的额头,“和你没有关系。好好睡觉,早点好起来。”
顾希音答应一声,脑海中却因为刚才自己的想法而似乎有一道光劈过。
迁坟那日,她是不是可以找宋仵作随行?
对啊,只要找个理由让宋仵作去,他在一边,如果有异常,是不是就能发现了?
顾希音为自己新的想法而激动,虽然也很可能无功而返,但是如果那样,就真的说明这件事情从痕迹上来说已经再无翻案可能,只能再从当年人证的角度来重新查验。
是的,即使这次真的铩羽而归,顾希音也没打算放弃。
现在的问题是,她如何请宋仵作过去呢?
难道要据实相告?那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万一宋仵作把事情泄露出去呢?
这还是其次,既然说风光大办,那日肯定是要有许多人在场的,宋仵作的身份恐怕遮掩不过去。
顾希音又飞快地想到,要不要借着那大师之口说,找个什么样命格的人震场,然后宋仵作恰好是这样的命格?
可是那样的话,徐令则会不会怀疑?毕竟仵作的身份太特殊了。
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在顾希音脑海中横冲直撞,导致她整夜都辗转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