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去也不能立刻成行,司马仲彻把他让人给顾希音准备的衣帽鞋袜都带来,笑道:“林子里飞禽猛兽都有,还有很多蚊虫,所以要穿得严实一些。你去试试,若是不合适,我再让人去改改。”

    顾希音摸着鹿皮靴,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这靴子曾经她穿过一般,然而记忆中却没有。

    “不用,我看应该很合适。要是稍作改动的话,我自己来也可以。”顾希音道,“我们是当天来回还是要在外面住?”

    司马仲彻笑着摸摸她的头:“心还挺野的。我在外面露宿没问题,但是你不行。什么猛兽都有,不安全,而且风霜雨露,我也舍不得你。离得不算远,当天往返足够了;如果你要是感兴趣,以后我常带你去。”

    顾希音觉得这动作又是说不出的违和,但是想到伊人,她面上并没有露出什么,笑着点点头:“好,我也只是随口问问,其实让我睡在外面,我也害怕。”

    司马仲彻道:“在咱们南疆,等闲人也不敢在那密林中过夜。”

    “但是你说你可以。”

    “因为我在林子里被困过一个月,后来就不怕了。”

    司马仲彻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已然没有强烈的爱憎——那些害他的人,都已经下了地狱。

    他如愿以偿地看到顾希音眼中的错愕和同情,道:“没什么,都过去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他是皇帝,踏着尸山血海而来,不是再寻常不过的吗?

    顾希音点点头。

    好像斗争真是这么残酷,她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要是不懂,都对不起说书先生的唾沫星子。

    司马仲彻眼中极快地闪过失望之色。

    他说这个,是想让顾希音心疼的;但是显然,她还没有把自己放在那个亲密的角色位置上。

    而且顾希音眼中的神情,仿佛在听传说一般,更让他觉得挫败。

    她什么时候,才能像对秦骁那般对待自己呢?

    “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司马仲彻终于还是不死心地加了一句。

    “那个,”顾希音明显不上道,“能不能给我带点新鲜的肉来?多带点,我想做个新菜式给你尝尝,不一定能一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