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冷笑:“我自问什么都为你们做到了,今日的事情,你有多冤?你一个内院洒扫的,没有我的命令私自出去,难道很有理?”
“是,看管大公子不是你的职责,你受了牵连很委屈。你可以好好来找我说,我原本也打算找借口把这笔银子给你们补回去……”
月见道:“夫人刚才还在和我说这件事情。平心而论,夫人对银子从来都不计较,随便赏赐都是几两几十两地给。更别说将军逢年过节,都有厚厚的封赏。在这院子里的,哪个在乎月银?”
薛鱼儿睥着额头、头发上沾满黄土,狼狈不堪的刘婆子道:“月见你和她说那么多干什么?说到底,她就是鼠目寸光,之前想着将军府能翻身,或者贪恋那么多银子,选择留下;现在又想趁机发作,最好被夫人撵走。以夫人的宽厚,肯定不会夺她身家,她带着银子出去做个财主,是不是美滋滋?”
她话锋一转,声音骤然凌厉:“可是她忘了,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刘婆子,你薛姑奶奶就是个鬼见愁的难缠角色。你看今日你滚的时候,我能不能让你带走一串钱,一尺布!”
刘婆子这才慌了,磕头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老婆子猪油蒙了心,万万不该吵了夫人清净。”
“饶命?”顾希音道,“我什么时候想要过你的命?但是如果你说,断你财路就是要你的命,那你的命,今日我要定了!月见,让人把她的男人找来,问问他,要和她一起被撵走,还是让她一个人被撵走!”
杀鸡儆猴,今日这鸡,她杀定了!
刘婆子分明是欺负她心软,却不知道,她的心软,只对在困境中选择不离不弃的人。
顾希音能理解,在等待的煎熬中,下人们产生了动摇;但是如果这一番她心慈手软,以后府里会更乱。
刘婆子连连哭喊道:“夫人,夫人您怎么能这样!”
她家男人要是知道她做了这样的事情,一定会休了她的。
顾希音冷笑道:“你今日闹事,不就是想让我听到你的声音吗?我听到了,现在给你这个答复。满意不满意,已经不是你能决定的了。月见,也替我通知到府里的所有人,现在我再给他们一次反悔的机会,想离开,可以,拿着十年的月银,我放他们走。但是留下的人,就给我安分守己,否则刘婆子就是是例子!”
等徐令则回来的时候,顾希音已经彻底从这件事情里拔出来,上前笑着接过大河,看了看他的手指,道:“骗你爹去骑了马,这下可不疼了吧。”
“马……马……马马……”大河咿咿呀呀地道。
顾希音惊喜,七个月的大河,终于会开口说第一个字了。
徐令则比她还惊喜,简直欣喜若狂,道:“不愧是我的儿子,爹这就让人给你寻一匹汗血宝马去,作为你自己的第一匹马!”
顾希音:“……九哥,你打算让他爬着遛马吗?那是谁骑着谁?”
徐令则却道:“大河会说话了,这是大事;而且日后他定然能继承我的衣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