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则一直在逃避的问题是,顾希音和司马仲彻朝夕相对,在完全被后者蒙骗的情况下,两人该发生的,恐怕都发生过。
如果有可能,他希望顾希音永远抹去这段记忆,甚至愿意她永远想不起过去。
一旦顾希音把所有的事情都回忆起来,她情何以堪?
徐令则根本就不敢想这件事情。
不是他介意,而是他担心顾希音会被自责压垮。
晨吐……难道她怀孕了?她怀着大河的时候,曾和自己说,大河体谅她,所以根本没有吐几次。
但是徐令则却知道了,妇人怀孕是要吐的。
他心如刀割,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顾希音却不知道他脑补了这么多,道:“我胃有点不舒服,没事,缓缓就好了。”
徐令则道:“那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在想,顾希音是不是怀孕了?如果是,她是不知道还是有意瞒着自己?自己又应该怎么办?
他实在无法接受司马仲彻的孩子,他恨不得把司马仲彻五马分尸。
过了两天,顾希音坐在船头,头发被湿润的风吹散,两边青山不断后退,四周水光粼粼,一切都美好得令人心旷神怡。
崽崽和伊人像两大护法一样蹲在船舱中,徐令则则站在船尾,宽大的衣袍灌满了风,面色沉静。
顾希音隔着船夫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两天徐令则心事重重。
而更奇怪的是她,她发现自己的情绪似乎总被徐令则牵着走,这两天她也觉得气闷。
五十多岁的老船夫姓董,慈眉善目,但是此刻眉头也皱着,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顾希音笑着道:“董叔,怎么了?”
董船夫道:“夫人,您身份贵重,但是按照渔家人的规矩,女人不能上船头,怀孕的女人尤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