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说……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揭穿我?”郭巨不知道为什么,几乎不敢和她视线相对。

    薛鱼儿哼了一声,却没有多少生气。

    “我揭穿你,然后让你抓住我?也不就是你一个人会假装,我也会!”薛鱼儿道,“只是我这次比较倒霉,没跑出去罢了。”

    “也是因为这是扬州。如果不是扬州,你大概已经就成功跑出去了。”

    “我也这么觉得。”薛鱼儿没心没肺地乐了,随即瞥了郭巨一眼,“你还有什么话说?没有滚吧。”

    没想到,就这样被抓回去,感觉怪对不起夫人的。

    但是她天性乐观,想着回去也不会有性命之忧,在一起说不定是更好的事情,这样想来也就没有多少难过了。

    郭巨看着她,嘴唇动了几番,也没能说出话来。

    薛鱼儿给自己倒了杯茶灌下去,用袖子擦擦嘴道:“我真见不得你这纠结的样子。坏人都做了,干脆做到底;千万不要现在这样,坏事被你做绝,然后还惺惺作态,好像真的会愧疚一样。”

    郭巨被她说得有些脸红,想要解释的话越发说不出口。

    他想责备她,因为她骗了自己,让自己给顾希音送蜀锦,无形中站队,险些置郭家于险境;他还想说,其实现在的情况并非他本意,只是他为了自保,不得不做的选择。

    郭家只是商贾,即使生意遍布全国甚至传到海外,也万万不敢和当政者对立。

    他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心软,哪怕那个女人倾国倾城;更何况,薛鱼儿也远远称不上倾国倾城。

    大河一边喝着奶一边放水,奶娘只能先替他换好尿布,然后继续喂他。

    这一折腾,时间就有些长,外面的人不耐烦地催促:“好没好?”

    还有人戏谑道:“这是临别要来一次吗?”

    来你妹!薛鱼儿翻了个白眼。

    郭巨深深地看着薛鱼儿,眼里有歉疚。

    他发现他自以为了解薛鱼儿,其实他根本不了解;还有,他以为他厌恶薛鱼儿,其实他也根本就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