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进花想容的时候,秀禾正在和一个穿着月白色褙子,头上插着一支玉簪花的姑娘说话。
那姑娘后背微微弯下,像是有求于秀禾的模样;而秀禾一脸为难。
见顾希音进来,秀禾忙迎了上过来,笑着行礼道:“东家,您来了。”
顾希音笑道:“你去忙你的,我转一转就走,没事。”
她偷偷凑到秀禾耳边道,“来这里打掩护的。”
秀禾笑着往外看,“我让人给大爷送茶去。”
“不用,马车上有茶水。你去忙吧,我略站站就走。”
这时候,起先和秀禾说话的姑娘上前,对顾希音行了个礼,道:“东家,您能不能收下我?”
顾希音看向秀禾。
秀禾道:“东家,这位是董姑娘,她想来咱们店里寻个活计。我已经和她说了,咱们店里现在要的都是死契,不能留她……”
店里原本雇工多,但是秀禾觉得那样难以有震慑力,不好管教,在和顾希音请示后都换成了买来的人。
“东家,没想到您这么年轻,您叫我月见就行。”姑娘自报家门道,“我和我母亲相依为命,本来靠我做绣活也能维持生计。但是前几日我不小心伤了手,一时半会恐怕做不了绣活了。家里实在困顿,外面又没有招收女子的店,所以只能厚着脸皮来您这里碰碰运气了。”
顾希音低头看她衣袖,果然看到她的右手裹着白色的棉布。
“我这里东西都很贵,客人身份也尊贵……”顾希音并不愿意开这个先河。
秀禾自有章程,不经过培训的都不能直接上岗;而培训期间是没有工钱的。
“……你若是家里实在有困难,我倒是可以帮你解一下燃眉之急。秀禾,拿二两银子给这位姑娘。”
月见脸色瞬时红了,道:“多谢东家,然而无功不受禄,我不敢收您银子。”
“就当是借的吧。”顾希音道,“日后你手好了,多做绣活卖钱还债就是。你有骨气,然而还有老母;我既不能坏规矩,也没有折辱你的意思。”
她点到为止,并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