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拿了其中两块较大的银子说:“我先给他开七副药,等药吃完了看情况再开方。这些就够了,剩余的姑娘收回去吧。”

    收好银子,大夫把药方递给学徒,让他去抓药煎药。

    程雅来的时候看过了,这条街上住的都是普通人家,一年能攒下个几两银子的都是富裕些的,周桃儿拿出的这些银子够一家子三五年的嚼用了。

    大夫又帮小宝看过,便让学徒带小宝去内室上药。周桃儿不放心跟了进去。

    大夫给大乞丐安排了一张床躺下歇息,等着药熬好。程雅拉了凳子坐在一边。

    躺在床上的大乞丐看着程雅,声音低哑地问道:“你是芽芽姑娘吗?”

    猛一听到这个名字,程雅愣了一下,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不多,都是信王府的人。

    程雅仔细的看着床上的大乞丐,枯瘦的身形,脸都凹进去了,胡子拉碴,头发蓬乱,根本看不出是谁。

    大乞丐一看程雅的反应便知道自己没认错,三年多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他勉强扯出个笑容,“芽芽姑娘,我是无为。”

    程雅吃惊,竟是无为,信王府扶疏院里那个嘴硬心软的小厮。

    程雅简直不敢置信,她站起身来,试图从大乞丐身上找到无为的影子,可是他变化太大了。

    无为抬手把自己乱蓬蓬的头发往脑后一胡拉,程雅这才看出些无为的影子,她奇怪的问:“你真是无为,你是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的。”

    听了这话,无为心里一阵酸涩,激动的就想哭,可还没哭出来,剧烈的咳嗽先开始了。

    无为咳得侧起身来,身子缩成个大虾的样子,每一声咳嗽都让整个身子跟着震颤。

    大夫在外面听到咳嗽声,手里拿着个药丸子走进来,塞到无为嘴里,又扶着他的脑袋喂了杯水,“先吃个止咳的药吧!他病的厉害,不能太激动,有什么话还是等好些再说吧。”

    无为现在这个样子也的确不适合问话,他是信王府的旧人,身份也不宜暴露,得找个妥善的地方安置。

    程雅在心底划拉了一圈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地方,只能先给他们找个客栈安顿下来再说了。

    看着咳嗽渐轻的无为,程雅说道:“无为,一会儿我帮你们找个客栈先安顿下来,有什么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无为摇着头抓着程雅的衣服说:“姑娘,不能住客栈,文先生也在京城,我的伤就是被他找人打的,他若是见到我不会放过我的。”

    文先生,就是那个信王被抓后失踪的侍读,他竟然在京城,程雅真是没想到,还以为他缩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当老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