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在旁边冷笑一声,“这有什么,天下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父母,别忘了你们是被谁卖的。”

    车厢里气氛很是压抑,几个吃不下饭的姑娘把手里剩下的饼子塞到袖子里藏起来,默默的坐着。

    车外的护卫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着饼子匆匆吃完便招呼着上路,实在是流民的眼神太可怕了,一个个看见饼子眼里都放绿光,他们手里有刀也架不住人多。

    如此行了三天,这三天里,歇息都是尽量避着灾民,总算有惊无险的度过了。

    三天的行路不仅让姑娘们面色憔悴,浑身酸软,便是那些护卫日夜精神紧张如今也是筋疲力尽。

    张婆子昔日梳的光滑的发髻如今宛如一个新手扎的草球,以往严肃的面孔也端不住了,萎靡的坐在车前沿儿上,随着马车晃动佝偻的身体。

    车队管事说穿过前面那座山再走二十里地就到骈州城了,天黑前可以赶到的话就在城里休整一天。众人都打起了精神加速赶路。

    张婆子无力管束姑娘们,姑娘们都放松不少,每到一个地方都悄悄地掀起窗帘车帘看看。

    马车已经拐进山路,修在两山之间的官道平整宽阔,只是此时除了经过的流民再无以前的车水马龙。

    官道两侧的山并不是很高,只是山势延绵,要走出这山怕是要半个时辰。

    按着季节,此时青草树叶都应该铺展开来了,可现在目之所及处还是一片荒芜,官道旁边的树上都光秃秃的,连皮也没有。

    树身上还有刀砍的痕迹,还有很多红褐色的痕迹,不对,程雅敛了神色仔细看去,那是血迹,怎么会有那么多血迹。

    程雅抬头看了看山腰处,似有人影晃动,还有反射的冷光,不好,有劫匪!

    护卫也发现了不对劲,只是此时山路已经走了一半,退是不能退了,只能往前冲。

    鞭子使劲抽打在马身上,一声声嘶鸣之后马加速跑起来,张婆子紧紧抓住马车框,吓得头埋在臂弯里,啊啊乱叫。

    山腰上的土匪俯冲下来,乌压压的一片,最少也有五六十人。手里拿着各种刀,锄头类的农具,明显是一伙新组织起来的草台班子。

    班子虽新下手可不含糊,不要命的往前冲,护卫手里的刀再快,一个人也挡不住不要命的五六个人的围攻。

    在两个护卫倒地后便有护卫打了退堂鼓,开始向后跑去。

    有土匪撵上马车,车夫抽出座位下的长刀胡乱看着,他是跟护卫学过几招,可还没用过啊,更没见过这种场面。

    在砍倒了两个土匪后,车夫也被土匪拉下马车。一个土匪立即蹦上奔驰的马车准备拉停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