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打着哈哈点头,“义兄真是好学,走到哪儿学到哪儿,小妹佩服,佩服!”

    两人胡扯了一会儿,半年多的距离好像从没存在过,刘先生虽没说一句问候的话,可程雅却看到了一个妹妹离家,处处担忧的哥哥。

    看程雅揉着太阳穴露出疲态,刘先生眼底露出担心,“你没事吧,怎么这么累?”

    “没事,连日赶路,有点累。家里都还好吧?怎么没看到安煦?”

    “都好着呢,安煦去私塾了,过会儿就回来吃饭。我安排他去了隔一条街的私塾,一个老举人开的,姓郑,郑夫子学问很不错,教出了不少秀才。你那个徒弟,读书着实没什么天分,能考个秀才都是祖上烧高香了。”刘先生嫌弃道。

    程雅心下嘀咕,你们这些读书人,眼里就盯着读书好的孩子,哪看的到安煦的好。

    见程雅一点点耷拉了脸,刘先生后知后觉的找补道:“你不在家,我找了个武师傅教他,武师傅说他进步很快,是个好苗子,你眼光甚好。这孩子每次见我也是礼数周到,我还是很喜欢他的,嘿嘿!”

    懒得跟他打嘴仗,闻着厨房飘出的饭菜味,程雅倍感熨帖,程雅深吸一口气,喟叹道:“在外边,我就念着这个味道。”

    刘先生看着程雅满足的闭着眼睛,笑的撇嘴,“你念着这个味道,家里的饭菜你不念?你这次回来,皇上给了你半个月的假,正好三月初八是程霈的婚期,你歇两天就回家帮忙去,大哥结婚,你不在算怎么回事?”

    猛然听刘先生提起程霈的婚期,程雅才想起来,年前在北齐的时候,程霈说婚期定在二月,这是怎么回事?

    刘先生似是知道程雅的疑问,没等程雅问出来他就道,“不要多心,以为是为了你才顺延的婚期。使团元宵节后准备归国的时候,北齐突然降温,福安郡王病了一场,耽误了行程,怕赶不回来,便将婚期顺延了。”

    “如此倒是正好,我原来还担心误了大哥的婚期,这下倒是赶上了。”程雅庆幸道。

    刘先生点头,“这就是你们兄妹的缘分,赵悦也回来了,就在府里住着,对了,赵兰的事我也听说了,她会回来吗?”

    想着赵兰的身体,程雅摇头,“她的身子赶不了这么远的路,回不来的。”

    看程雅提起赵兰有些低落,刘先生叹息道:“董浩然的事于老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弟子出了这种事,他也很心痛,还小病了一场,若不是有程霈在旁劝解着,恐怕还下不了床。”

    “董浩然自作自受,于老不过是指点几日学问,哪知他性情卑劣,行事下作。义兄同于老交好,还是多劝着些,为了这种腌臜东西,万不可伤了自己的身子。”

    “义妹打算如何处置他?”刘先生知道程雅的性格,睚眦必报,必不会放过董浩然的。

    程雅笑的得意,“我把他送人了!”

    “送人,送谁?”刘先生觉得太匪夷所思了,好歹是朝廷命官,现在还未判决,将他送人,这是什么处置方法?

    “义兄莫急,我只是把他送给赵斌了,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还要将他千刀万剐,他在赵斌手里,会囫囵个的。”程雅喝着茶说的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