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安山坐在小凳子上,看着漆黑的夜色道:“我知道他们是奉谁的命来的,我那个好表哥,当初要是没有吴家,他能在县衙里做这么多年的师爷吗,这是怕我抢他的饭碗,急着杀人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的手段高明!”

    夜雨对这些事了解不多,他只说道:“公子,你这次去县衙,我跟在你身边吧,也好有个照应。”

    吴安山往屋里看了看,点点头,“夜雨,多谢你了!”

    夜雨憨厚,不善言辞,低头继续磨刀。

    同月见事情已了,转身回了吴家。

    吴海还没有睡下,一个坐在书桌旁下棋。

    同月坐下,把剑放到桌子上,嘴角一扬道:“吴大人是在等我还是在等你好弟弟的消息?”

    吴海头都没抬。

    同月功夫高,在外人面前黑着脸,很有一派生人勿近的冷冽气质。

    唯独面对熟人的时候,嘴碎的很!

    吴海收了棋子,起身回内室,同月在后头喊道:“真的不问问吗?”

    吴海笑着没有回头,同月能有闲心碎嘴,事情肯定没有意外。

    吴成祥一夜没睡好,闭上眼睛就是钟氏满头满脸的血,还有那个长出獠牙撕咬他血肉的儿子。

    太阳跃出地平线时,吴成祥呆坐在床上,紧紧裹着被子,眼下的青黑遮住了半边脸颊,另一半被未曾打理的胡子遮掩。

    昏暗的屋子里看上去像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坐在脚踏上的福顺回头看了一眼,担忧道:“老爷,天快亮了,您一夜未眠,要不再睡会儿吧,府里有大公子撑着,您就放心吧!”

    福顺一个下人,平日话很少,这几天冷眼旁观。

    事虽然是二公子起的头,可大公子回来的时机很巧。

    大公子生意兴隆,儿女双全,沉稳谦和,处事大度,很有一家之主的气度。

    可福顺冷眼看着,大公子每次转身之后的眼神都冰冷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