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说完,想再看他一眼,却发现他竟然已经嫌恶地闭上了眸子。

    她怔了怔,转身,离去。

    就在她刚刚打开厢房的门,一脚迈过门槛,就猛地听到身后“嘭”的一声拗。

    她一惊,回头跖。

    只见男人正苍白着脸艰难地半撑着身子,在床边的地上,是已被摔得四分五裂的瓷碗片,散落得到处都是。

    看样子,是他想要自己端碗喝药,结果碗没拿住,跌落在地所致。

    夜离很难过,也很惆怅,更多的是无奈。

    犹豫了片刻,她还是转身回了厢房。

    径直走到床边,她伸手将男人扶住。

    原本他的衣襟就只是拢着的,并未束缚,而且胸口的伤也只是用绷带纱布轻覆而已。

    被他如此起身一动,衣袍散了,绷带纱布掉了,露出男人健硕的胸膛和触目惊心的伤口。

    夜离皱眉,也顾不上他没有好脸色:“我先扶躺下去。”

    男人原本自己是想要挪动身子躺下去的,结果被她一搀扶,反而不动了。

    他垂目看着她落在他臂膀上的手,固执地保持着半撑着身子的姿势。

    夜离自是知道,他虽未出声,意思却很明显。

    让她将手拿开。

    自她刺了他一剑之后,她的情绪就一直紧绷着,方才他的态度让她更加绷得死紧。

    她压抑着,极力压抑着,终于在此时他无声的淡漠中如同洪山爆发一般喷薄而出。

    她直接将他撑在床上的手臂一扯,然后强行将他按倒下去。

    她还不信,她制服不了一个昏迷了三日刚刚醒过来的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