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去看看的杨浅在忠叔劝后,转身回去,不过两步倒转回来,横眉冷眼,“边界线后开车半小时到盐城,为了四洲不察觉,还要早到五分钟,为什么现在边界线还没消息?还有,江州那个该死的混账呢?是掉进厕所直接脑死了,还是他妈的被人一板砖砸死了。不管是因为什么,没人没尸体没消息,凭空不见这件事像话吗?”

    杨浅质问,“像话吗?你告诉我这像话吗?”

    她掐腰一瞬,突然就恼了,朝忠叔发脾气,“我他妈和你说了,直接杀了,那么多条命在那摆着,什么他妈的意外都不会出!搞什么迂回,搞什么隐晦啊!如果让江州觉察出来提前跑了,让雇佣兵退回去,某天突然再杀回来,你告诉我怎么办?你他妈告诉我怎么办?!”

    杨浅心里总是有点说不出来的不安,不知道从哪来的。

    她转身错开忠叔就要走。

    前路被拦住。

    忠叔其实比杨浅还要不安。

    但……总有人要稳住。

    “我知道你怎么着都要弄死江州,除了因为受不了欺辱,还因为江州对南桑执念太深,深到走火入魔。不杀,必带南桑回京市关起来,他如今的权势太大,离开盐城,不管是谁,都没机会对他下手,也没那个资格和资本。包括你和我,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忠叔鼻腔酸涩,“我还知道你最开始计划,到后来一直没变动的谈判先手机会,是南桑能平安无人知晓活着的唯一一个机会。不是因为怕江州死,彻查他为何而来的人知晓是因为还活着的南桑后,为了给黑发黑眼人洗白,把南桑之前的事掀出来,让江州变成合法捉拿通缉犯。”

    “其实他们如果这么做更好,被你推翻后才会栽的更狠。你心里也会更舒坦。但你不愿,打从心里就没想过这个可能会发生。”

    “你要的谈判先手机会,是要把南桑的未来牢牢握在手里,让那边不管因为什么,不管是从前和你不对付的,还是和景家不对付的,都不敢朝南桑身上泼脏水,强行给南桑下通缉令,让她不止在京市活不下去,在国外,只要有人的地也活不下去。”

    “你要谈的是把南桑档案里的罪名去掉,昭告天下南桑是青白的,并且已死亡。让她的脸被东边设为不得进,就算是有人强行带,也不行。为了万无一失,她的档案要设为一级,还活着的事,由东边秘密通报国际。机密封口为红色,在何处无,何处要强担责。让她不管走到何处,都会有人礼遇,关注安危,自动免除东边人靠近。为了再保险点,这份协议还会让所有国际过目,南桑在你死后,若是因为人为身故,你缴付半数身家,绝对中立谁都不怕也不倚仗的中监所会直接通报,不管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东边都是最大嫌疑人。”

    杨浅猛皱眉:“老娘只是看不顺眼他们肮脏的做派,恶心他们……”

    忠叔打断,“不管到底因为什么。你的想法从开始就是定下的,你报你被践踏尊严的仇。南桑的未来,清白安静安全,不容人打扰。”

    杨浅感觉不对劲,忠叔何尝不是。

    可现在时间临近了,这个关头,绝对不能动。

    他镇定呼吸,劝烦躁的厉害的杨浅,“最开始是简单粗暴,万无一失。但你答应了啊。为不管怎么样,都会活下来的南桑想想,不让她身上背这么多人的命。也不背我们的命。”

    忠叔告诉杨浅,“盐城无人死,咱俩死是正常,不会有破绽。南桑心里难受,但不会活不下去。也不会因为处处都是我们的骂名,崩溃自责。可以很平静的活着。在几年后,事情平息了,甚至还能悄悄的回家看看。”

    “浅姐,既然你答应了。也从最开始就计划了要保南桑的命,不管怎么样,都忍下去,别前功尽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