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般想着,唐桓说道:“我今日不止请了你来,还有几位客人,她们应该已经到了。”

    他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道清冷女声:“我与真真许久未见,听说她回了燕京,早该去看一看她,不想今日竟在将军府见着了。”

    池真真毫无心理准备,与推门而入的迟飞鸾碰了个面。

    她身后还有两人,一个是梅娘,一个是身穿蓝色织锦团花袄的老妇,虽然她极力往富贵相上打扮,却有些不伦不类。

    这便是唐桓说的客人。

    池真真有些庆幸檀宁没有一起出现,不然她会加倍尴尬,唐桓将迟飞鸾请来是何意?

    待迟飞鸾规规矩矩地向唐桓行礼,池真真这才发现,唐桓竟是第一次与迟飞鸾见面,她心中有些讶异,不是说唐桓苦寻池家后人二十余载,京中还将他安排檀宁迎娶迟飞鸾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怎么两人一直连面都没见过?

    “大将军,这便是我的外祖母。”迟飞鸾暂时没有与池真真叙话,而是给唐桓介绍身后的老妇,那老妇正盯着池真真看个不停,闻听有人提到自己,她连忙哎了一声,为自己的慌张失礼面红耳赤。

    池真真疑惑她的身份,好奇地看向梅娘,梅娘觉得老妇丢了迟飞鸾的脸,扶了扶她道:“老夫人,大将军问您了再答话。”

    谁料那老妇粗声粗气地道:“不是叫咱们来商量婚期吗,我家飞鸾整日见不着大人的面,这事大将军管吗?”

    梅娘差点昏过去,这种话是她该说的吗?

    唐桓没有开口让座,她们三个如今可还站在房中,池真真有些坐不住,她竟然替迟飞鸾觉得脸红,却又不好说什么,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他们最好当她不存在。

    许是见老妇说的太不像话,唐桓紧皱眉头道:“我并未说过商量婚期这种话,有件事要说清楚,即使飞鸾姑娘当真是池阁老的孙女,我也不会逼迫檀宁与她成亲。”

    今日之事简直让池真真意外一次又一次,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抬头看向迟飞鸾,她依旧神情清冷,仿佛说的人不是她。

    “我家飞鸾哪里不好……”

    她话未说完,迟飞鸾已经淡淡地道:“老夫人,你忘了在锦衣卫大牢里交待过什么吗?”

    这一向以来,她装作与老妇认亲,是想着她亦失去亲人,都在池园里住着,就当她是自己的外祖母又如何,可她没想到,人的胃口是一点点被养大的,或许她愿意活在幻想中,但迟飞鸾却不想。

    老妇显然有所隐瞒,还怕被人拆穿,蛮横地道:“我说是就是,你们别想否认!”

    那些人欠了池家的,她必须把迟飞鸾是池家后人这件事咬死,否则往后的日子她去哪过活,她可是受够了在外头吃苦。

    只是在场之人没有理会她的,唐桓看了眼池真真,问道:“你觉得我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