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副使难道还在质疑朕提出议和是居心叵测,意图加害神元殿君不成?!”

    “外臣并无此意,不过殿君身份尊贵,在我国甚至位在皇子亲王之上,且殿君又为女子,我朝君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独留殿君一人身在异国。”

    姜泰稳了稳神,强自摁捺下心头的浮躁。

    这个时候他需要冉朱孤表态,但冉朱孤并没有配合。

    “我朝提出和议邦交的首要条件,便是相请神元殿君使汉,主持祭祀神宗帝陵的大祭式,而裁撤无眉仓,赦归无眉奴,也乃神元殿君最先提出的谏策,且现在无眉奴之事,进行颇多阻碍,朕已经听禀,连右副使都险些为无眉奴刺杀,而笼络无眉奴者,正是他国的谍间。

    右副使虽贵为东豫的皇子,可并不足以让我朝的臣民信服,唯有神元殿君愿意留在我朝,佐助我朝进行大祭式,祈求神宗帝族降福,庇佑汉、豫两国百姓,方才得以挫毁那些意图离间汉豫建交的敌国的阴谋!”

    司空木蛟现在完全明白了,瀛姝昨日为何要在使驿,当众逼审客曹令。

    他高高挑起了眉头:“外臣的确遭受了刺杀,但笼络刺客的却并非什么他国敌间,而是贵邦的客曹令!外臣等尚且不及将此案上禀陛下,讨要公道,贵邦便遇国丧大憾,陛下现可明白了,为何外臣坚持要让殿君先行归朝?!”

    客曹令并没有把变故上禀姜泰,他以为,使驿的驿官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这件事还不至于外传。

    “右副使恐怕是有什么误解吧?我朝的客曹令,怎会收买一介无眉奴行刺右副使?!”

    “陛下一定要在国丧仪式时,公审此案么?!那无眉奴安余,可还是个活口呢!”

    姜泰的太阳穴又再涨突了。

    “经我朝巫臣占卜,大祭式之期必不能拖延至十月,倘若神元殿君先归东豫,恐怕就会耽误大祭式的吉期,左副使如果坚持,那么,为了大汉的社稷,朕也只好做个不孝之子,暂时不迎镇原王归朝了。”

    姜泰无法逼服司空木蛟,只好对冉朱孤施压。

    冉朱孤根本不在意神元殿君的去留,但他现在已经明确了姜泰的阴谋,姜泰必留轩氏在北汉,如果不趁此时机用轩氏之外的三个东豫使臣换得姜漠回国,姜漠这个人质就断然不会再有生机了。

    “左副使曾与镇原王妃说过,相信我朝确有议和的诚意,左副使现在还信得过我朝么?”冉朱孤终于发话。

    瀛姝也不能再继续沉默了。

    “议和之事是否还能推进,外臣等均无权决断,只是殿君……”瀛姝犹豫,侧着脸,去看殿君的神色。

    “我从未拜祭过祖陵,北汉国君愿意祭祀神宗帝陵,且若真有意与我华夏之邦永修盟好,我愿意为两国建交,尽绵薄之力。”

    姜泰显而易见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