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杪绕个远路回到了永乐宫时,心底那点郁闷的情绪便已经消散了,见到裴昀那点小插曲她也不放在心上。

    重生后的这几年她已经逐渐忘却前世种种困苦心伤,父母家人给了她足够的爱,将她破碎的心早已缝好。

    她不必再为不值得的人和事去费心,如今她只要顾及好自己在意的人便好。

    芒种怕她心里憋着,还给她做了几样她喜欢的小甜点,看见她高高兴兴的吃了,这才放下心来。

    晏杪回来时裴漾还在午睡没起,这段时日她在勤拙堂基本就是太师在上面讲课,她在下面睡觉,干脆贵妃就没让她去了,直接让晏杪教她。

    晏杪也并不太喜欢看书,对诗词歌赋也不感兴趣,但过去残了腿,她也只能困在内宅中看些书打发日子。

    这辈子书倒是少看了些,可在苏州那三年跟着表哥林淮卓耳濡目染,林淮卓不仅时常教她,还让舅舅给她请了夫子,她虽说不上才华斐然,但也算得上通晓诗书,教点裴漾诗书倒也还行。

    只是看着裴漾一天到晚就是睡,她便是想教也教不了多少。聊胜于无罢了。

    回来后,晏杪在殿中独自坐着好好的想了一阵,正打算去找贵妃谈一谈今日之事,就有宫女来通报她,说是沈家大小姐来了。

    她此时正心绪不定,听到沈如期来了,立即道:“快请沈大姑娘进来。”

    片刻后,沈如期被宫女领着进到内室。

    这三年沈如期也算常进宫了,对裴漾所居宫殿轻车熟路,进来一看到晏杪,脸上洋溢出喜色,“阿杪。”

    晏杪快步上前握住沈如期双手,欢喜道:“如期阿姐,可算是见着你。”

    沈如期笑道:“这话该是我说,你回京已半月有余,我都没能见上你一面,上回本想在舒王妃的宴会上同你相见,却不想出了刺客之事。”

    “怨我怨我,这段时日实在是太忙了抽不开身,不然就请你到府上来。”

    晏杪拉着她在一旁的罗汉床坐下,接着道:“可我自个都没在家中待几日,一直在宫中陪着阿漾伴读。”

    “伴读?”沈如期朝着卧房方向看了眼,隔着珠帘能朦胧看见里面那张大床拉下的帘子,忍俊不禁道:“是伴读还是伴眠?”

    晏杪笑了笑道:“现在是伴眠,阿漾一看书就会犯困,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说完,晏杪又问了沈如期在家中的境况。

    “和过去也差不太多。”沈如期道:“不过如今我跟着师父学习医术,去年闹了那件事后,倒是觉得心里松快了许多,莫名的生出许多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