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十分敬爱自己的兄长,裴曜品行温良端正,有才干有谋略,礼贤下士,从不持才自傲。

    年轻的时候,他就觉得兄长一定能给北梁带来繁荣和稳定,那时他们都有着美好的愿景和雄心壮志。

    可最终,兄长还是折在了一场阴谋之中。

    从此之后,他就无比厌恶朝堂之争,自请离开了京城。

    如今他又被召回了京城,陷入漩涡纷争之中,他不是不明白,只是不想去做。

    他从始至终将自己放在当初那个位置上,只是他的太子兄长已经没了,如今的这些兄弟,没一个能比得上他的皇兄。

    他们都想杀他,甚至杀他的孩子,他的兄长绝不会这样做。

    裴铮道:“爹,就当是为了我们。”

    裴旸看向裴铮,视线又扫向裴铄和妻子。

    沉默须臾,他道:“如今的太子是你五皇叔。”

    裴铮道:“他活不长,哪怕他活的长,他和十皇叔也只是舒王的傀儡。”

    他收敛起往日的随性散漫,神色冷肃道:“父王,并非一定要您争这个位置,只是,早做打算。”至少,在风浪到来之前,能护住他们自己,护住想要护住的人。

    裴铄开口道:“你不是已经在做打算了么?”

    特意来激一激他们父王,为的可不止是激父王去争那个位置。

    裴铮道:“我是我,我们是一家人,爹要是不动,我再多打算也无用。”

    裴旸冷哼一声,道:“我看你有用的很,前日里问你皇爷爷拿了个副督查名头,东西两个大营的兵都被你规整了一遍,安插了不少自己人手进去,要不是你老子我给你打掩护,你以为舒王发现不了,随便你动?”

    历来东西郊两个大营都是护卫京城的正规军,和羽林卫大都时候只在皇城内守卫皇帝不同,这批军队是为了抵御外敌进犯,以及随时为边关补送兵将用的。

    安定时期,便在周边清扫山贼,以及在京城中巡逻维护治安。

    因人手处于随时都流动的状态,安插人手并不困难。

    但自从安帝继位,东西大营都是舒王在管,后交给了先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