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看似随意,却带着一缕若有似无的自嘲。

    “晏姑娘,无论对谁来说,太子的身份也好,丈夫的身份也好,我从来不是天底下最好的选择。”

    晏杪:“于他人来说不是,于臣女来说是。”

    裴昭想要再问晏杪什么,但最终还是将话压了回去。

    他道:“不是要送画给我么?”

    晏杪从冬至手中拿来两幅画卷,先递给裴昭一副。

    裴昭打开一看,是一副林中飞鸟图。

    飞鸟,游鱼,是晏杪最擅长画的,飞鸟跃然纸上,像是随时都能从画中飞走。

    裴昭赞赏道:“画的很好,晏姑娘用心了。”

    看过之后,他将手中的画交给身边跟着的朱落,晏杪又递给他另一副。

    第二幅画是旭日东升图,裴昭的昭字有光明之意,这一幅画很合他的名讳。

    裴昭看了一阵,将画收起来交给朱落,吩咐他收好。

    飞鸟,旭日,都代表自由美好的象征,裴昭从这两幅画中,就看出了晏杪对他的用心。

    小姑娘将自己遮掩的滴水不漏,他确实无法看出她的真实想法,却也不难推断。

    他自是不相信她会对自己有任何的男女情愫,她会对他上心,无外乎就是定国公他们的决策。

    可他却觉得以她的聪慧,还有镇国公他们的权势,她若是不想,定国公他们逼迫不了她。

    那么另一种可能,就是因着最近的风声了。

    晏杪对他身子是否康健很在意,倘若他身子好转,谁也别想从他手里抢走太子之位。

    他想要坐稳这个位置,哪怕他不动,他的母后,还有身后支持他的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任何有可能威胁他的人。

    舒王已经在暗中布局,哪怕他还只剩一口气,也会确保他能坐稳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