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宴席就这样吃完,今日过后,晏杪可想京城又不知多了多少关于在这场宴席上的闲言碎语。

    楚家和定国公府回去还不定怎么头疼此事,延庆殿这么多眼睛明晃晃瞧着的,任他们说破嘴皮子如何编排胡诌,都不会再有人信他们,甚至还会暗地里笑话。

    他们若还想要脸面,最好的方式就是闭嘴,等此事过去,渐渐没了声息,楚家和定国公府的脸面就还保得住。

    用了午膳,午后皇后娘娘又邀着诸位夫人贵女们去畅音阁看戏,在殿内闹上这么一场,正好需要一些事物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晏杪在殿上真情实意的哭了一通,眼睛都哭得有些红肿了,她好一会都没能缓过来。

    这样的哭闹很是耗精神体力,她不由佩服晏栩能时常这样哭都不觉得累,想来是从小锻炼出来,哭起来游刃有余,已经成了她拿手的本事。

    不过这本事也确实厉害,她学上这么一学,就让楚氏和高老夫人拿她没办法,说不敢说,骂不敢骂,只能咽下那口老血。

    楚氏被晏杪在延庆殿上那一番作为气得不轻,期间几次冷着脸想要找晏杪说话,林氏都死死的盯着她,老母鸡护崽似的将晏杪护在一边,看都不让她看晏杪,不让楚氏有任何机会来呵责于晏杪。

    楚氏见罢更气了,台上的戏根本听不下去,越发的怨恨起林氏来。

    林氏才不管楚氏如何埋怨她,她为了岁安已经给足了楚氏面子。

    本想着她就算偏心到极致,不疼爱岁安,日后有她和将军这一家人,阿杪也不缺人疼。

    但她没有想到,楚氏为了自己的脸面这样糟践岁安,丝毫不顾及岁安的名声,实在是让她忍无可忍。

    “岁安,阿娘的乖囡囡,下回若是再有这样的事,阿娘出面便好,看你哭成这样,阿娘看着心里难受。”

    林氏看着晏杪那还通红的眼睛,很是心疼的抚着她的发道。

    晏杪对她笑笑,“阿娘,这是我从晏栩那学来的,是不是很厉害。”

    她半开玩笑道:“我就该一开始就学着晏栩的样,说不定父亲母亲也还能疼上我几分呢。”

    只是这世上,不是谁哭一哭就有理的,但若是讲道理行不通,那撒泼打滚就是最有用的。

    上辈子她就是太过刚强,拼了命的钻牛角尖,历经了一世才明白了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她刚刚哭完,声音还有些喑哑,听得林氏鼻头又是一酸,也不知道阿杪这几年在定国公府是如何过的,有定国公夫妇这样偏心的爹娘在,她该有多难熬。

    林氏揽过晏杪,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岁安不怕,你有爹爹阿娘,哥哥姐姐他们也是最疼你的,阿允也最喜欢和你在一处,最听你的话,我们岁安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