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裴铮,晏允倒是眉飞色舞的。

    每每提到裴铮,她就想到前世自刎坠楼的那一幕,他朝着自己策马狂奔而来。

    过去所有有关他的,因为太过久远已经模糊不堪的记忆,因为这一幕而逐渐变得鲜活起来。

    她认真听着晏允说起他在景州同裴铮他们在一块玩乐的趣事,心道这裴铮倒如记忆中那般一样,还是一个小霸王,不过同她上一世出嫁后见到的几次又很不一样。

    他看上去不再明朗热烈,气质变得冷沉许多,和她儿时记忆中的模样很不同。

    她心道,或许是长大了,又或许是翌王命丧战场,他撑起了家中重任,从一个明朗的少年郎成为了稳重端方的翌王世子。

    想起让翌王丧命的这场战役,晏杪心中有些不安起来。

    那场三年后在望峡关的战役,折了的可不止是翌王,还有她大哥晏止,和二姐华玉珑。

    后来,她才从贵妃那得知,望峡关战役只是一场夺.权的阴谋。

    皇帝病重,翌王是当时最炙手可热的皇位候选人,也是众多想要争得皇位之人的眼中钉。

    除去了翌王,他们才有机会。

    想到这,她捏紧手心,必须想办法要阻止三年后的那场战役才行,不能让大哥二姐和翌王再次死在这场战役中。

    又过了几日,天终于放了晴,晏杪邀了沈如期来府上一聚。

    她窝在屋里都好些天了,总算能在院子中晒晒太阳透透气。

    已经长大些许的踏墨在她脚边撒着欢,它很是喜欢雪,在雪地中打滚玩闹。

    她正拿着一个谷雨做的毛线球给踏墨扔着玩,就见沈如期进到了院子中来了。

    今日她穿着一件水葱色百褶长裙,外面就套了一件素色的织花冬衣,她本就纤瘦,这点衣裳看着有些单薄了。

    沈如期远远看到她就露出笑容来,快步走到她身边,“阿杪妹妹!”

    晏杪也笑着喊她:“如期阿姐。”

    沈如期道:“我给你带了止咳的药来,这些天不是下雪就是下雨,想是你也咳的难受,这药煎了喝上一段时日,就会好上一些,用量什么的,我都一齐写了,你让侍女按着上面的做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