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高热让晏杪反反复复的烧了三四天都未见好,尤其是每当白日看着退烧了,夜里突然就又烧了起来,把裴漾和贵妃给吓坏了。

    贵妃前后养过三个孩子,个个都健壮如牛,她是很会养孩子的,三个孩子都被她养的康健,从小就没有见过他们生什么大病,小病也就是偶尔风寒。

    晏杪这般病情,让她瞬间就想到了从小就病痛不断的太子,虽然面上还能定神,但心中不免担忧急切起来。

    她也不好瞒着镇国公夫妇,在晏杪病着的第三日傍晚,就给镇国公府去了信。

    晏杪住在宫中这些日子,林氏隔天就会派人送东西进来,尽管宫中什么都有,林氏还是会送些衣物吃食什么的,也是想要借着送东西的由头,知道晏杪在宫中过的如何。

    倒也不是林氏不放心贵妃娘娘,她只是不放心晏杪。

    林氏收到了消息担心的饭都吃不下,彼时镇国公又在西郊连日巡营,很晚才回到府里,知道晏杪在宫中病了,也很是焦心,立即派人去给陈中流通知一声,让他准备第二日随林氏一齐进宫为晏杪诊治。

    贵妃派人送来的消息中也说清楚了晏杪是如何病的,夫妇二人是又惊又怒。

    “还好将军有远见,为岁安选了裴铄,若是选了皇宫中其他的皇子可如何是好?”

    内室,林氏帮晏清亭脱着身上的甲胄,满脸的忧虑,“岁安这才在宫中待了几天,就遇上这般险事,这皇宫实在凶险,岁安日后还是别入宫的好。”

    晏清亭解下护腕放到一边,银甲在烛火中反射着微芒,“夫人说的没错,这皇宫对于岁安来说太过凶险了。”

    说罢,他又沉沉一叹,“可皇命难违,皇上是要定岁安了。”

    林氏将甲胄在桌上重重一放,“将军为了北梁在战场上厮杀了半辈子,不只是将军,晏家多少代人都陪进去了?我们的儿子可还在边关呢,皇上这都信不过将军么?非要用岁安来掣肘将军。”

    林氏郁闷道:“若不是楚家非岁安良配,当时在殿上我便点头应下了。”

    晏清亭搂过林氏,道:“夫人这就是说的气话了,皇上心中想定的事,且已经同我提前打好了招呼,夫人若是一口答应了楚家,那我不就是欺君了么?”

    晏清亭安抚道:“都怪我,这个把柄是我亲自送到皇上手中的,虽然将岁安接回我们身边,但也让她陷入这种没有选择的境地,不过夫人放心,既岁安已经许了裴铄,也在皇上皇后还有殿上那么多皇亲世家面前见证过了,其他人就算是想打岁安主意,也没有正经名目了。”

    林氏听罢,一推他,依旧是一脸担心,“放什么心放心,将军你也有犯糊涂的时候,若是正经名目我还怕什么,怕的就是不正经的,如今岁安已经定下翌王的次子,难道那些人会收了心思?岁安现在京城,翌王一家远在景州,不过是名义上的结亲,别人若是动了心思,自有千百种和岁安结亲的法子,当年将军娶我,不也是我聘礼都下好了,也想法子将我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