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他要的就是林家信的这个回应“那就辛苦你了。”意图已经明示,于是,接下来,也不再往这方面提及了。

    几人又聊了一会,林家信感觉也是时候了,因为在接下来的聊天中,秦老并没有在提起任何正事,所以他也就断定了秦老大概只有这一项事情交给自己,所以就提出了告辞“秦老,我下午还有一个会议要开,知道您有午睡的习惯,我就不多叨扰您了。”

    秦老闻言便说道:“工作要紧,快去忙吧。”

    林家信闻言便站起了身,凌游随即也跟着站了起来,林家信朝秦老微微施礼:“我日后再来看您。”

    秦老闻言便要起身,凌游赶忙上前搀扶,林家信则是急忙摆了摆手:“您老好生休息,不必相送。”

    秦老却还是站了起来:“不妨事,我送你。”

    林家信有些惶恐,可见状也只好如此,秦老与凌游一路将其送到门口,林家信就劝秦老留步,自己便走出小院上了自己的车后,离开了雾溪山。

    而秦老和凌游折返回来之后,凌游扶秦老坐好后便说道:“原来您老是这样打算的。”

    秦老自然知道凌游说的是什么,于是便缓缓说道:“这是你的必经之路。”

    凌游也明白秦老的意思,因为自己之前提及过,想要再回到基层去,可一般达到县市级主要领导的路上,对于大多人而言,党校一行,是非走不可的一条路,他自然也清楚秦老的苦心,秦老这是再给自己铺路,以至于让他这个极少为个别人开口要特权的人,今天都主动张了嘴。

    凌游没有多说什么,在这一点上,秦老不想去听凌游张嘴闭嘴的表决心,凌游也同样不是那种喜欢向领导表决心的人,秦老喜欢的是看到结果,凌游又是一个善于用结果回答一切的性格,所以这也是这二人能够心意相通,秦老也对凌游欣赏有加的地方。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凌游因为在京城也没什么熟人,只是所以就一直在雾溪山陪着秦老在一起,并且趁着这段时间,教给了秦老一套养生的法子。

    没过几天的时间,林家信就派人送来了一封入学通知书,在林家信那日回去后,就让人调了凌游的资料出来,他从在秦家出来后,就对凌游这个名字,又加深了极大的印象,最终的评价是“次子不简单。”

    所以丝毫没有怠慢,就通过关系,将早就定好的党校秋季班的人员名单里,将凌游的名字加了进去。

    这个秋季班的培训时间,为期三个月的时间,距离开学报到,还有不到十天。

    这一日,秦老将凌游叫到书房里,凌游走进去后,见秦老端坐在书桌后,正戴着一副老花眼镜看着一本书。

    凌游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就见秦老摘下老花眼镜,然后举起手中的书问道:“你对此人,可有了解?”

    凌游放眼看去,只见秦老手中拿着的,正是一本《海瑞传》,于是便说道:“海忠介,不好评价。”

    秦老听后,来了些许兴趣,于是放下手中的书,身体向椅背靠了靠,哦?了一声说道:“随便说说嘛。”

    凌游闻言想了想,然后说道:“那我就说说,我的拙见;海公此人,无可厚非是明朝中晚期难得的一股清流,因为当时时代的原因,他的出现,不可不说是惊鸿一现,清贫如水、刚正不阿、不畏生死、不爱钱财、不贪高位,可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触碰到了一些人的底线,为官三十余载,一半的光阴都在罢官与升官中度过,他的精神,值得后世之人所学习,但那个时代,却铸就了他无力回天的结局,我欣赏他的勇敢,嘉靖四十五年,一封“治安疏”,流传百世,我始终记得其中那两句,“嘉靖者,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与“天下人不直陛下久矣”二句,但生不逢时,总而言之,这世上浑浊成了常态,清白,就反倒是一种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