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不凡从口袋里拿钱,伸手一摸竟空空如也。

    “坏了,钱让人偷了,第一次出远门睡的太死了。”周不凡心凉了半截。

    大爷也在靠近这个摊位,隐隐的甚至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直到大爷站到了自己跟前。

    “你就别给俺兜兜转转的,俺问你,老陈呢?”大爷似乎有些心急,电话那头沉默了。

    “老陈不会……”大爷有些心虚的问道,电话那头依旧沉默。

    “什么时候?”

    “前天晚上,梦里去的。”电话那头说完便轮到了大爷沉默了。

    因为开了免提,连对面卖油条的大哥也听的清清楚楚。

    “老班长……6月份也没得,还有田大伯……”

    大爷挂了电话,愣了好一会儿,嗓子里发出丝丝的声音,大爷后面哭的很沙哑,很无力,曾经火车上单手打败匪徒的真爷们,现在却跟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干尸,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便是大厦崩塌般的崩溃。

    周不凡也很沉默,他离开了这里,来到了车站边缘,尽管钱被偷了,但手机还在,等到了目的地说不定人家正在吃晚饭呢。

    周不凡的手机在贴身内兜,所以没有被偷走,他掏出记有号码的纸条,开始输入;刚输了一半,突然就被一个人撞翻在地,一看人家把手机抢走了,周不凡慌忙站起身追了上去,边追边喊抓小偷;开玩笑,没了手机咋联系接应的人。

    两人一路跑,要说这偏远地区的火车站是真小,过了售票口除了公路就是一望无际的荒草原。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治安不好,竟然一个管事的也没有,两人沿着公路狂奔,周不凡是校篮球队的队长,但面对人家小偷吃饭用的飞毛腿,自己这点体能可是有点力不从心。

    周不凡边跑边喊,两人离车站越来越远,在追了人家十分钟后,周不凡因为高原缺氧渐渐有些发晕,捂着肚子大口喘气,抬头一看,那小偷居然走过来了;土黄色的大衣,绿色的围巾,脸上胡子拉碴贼眉鼠眼的。

    周不凡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结果人家走到近前一脚把周不凡踹倒了,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啥,旁边跑过来一个面包车,小偷又对着周不凡的肚子狠狠补了一脚便跳上面包车逃之夭夭了。

    这两脚给周不凡干懵了,躺在地上捂着肚子痛苦的蜷缩着,看了一眼边上的国道石碑,拖着身体靠了上去,估计那些行李也被别人拿走了吧,周不凡自嘲似的想着。

    周不凡强撑起身体,打算先回车站找工作人员,此时天已经有些黑了,周不凡的肚子里空无一物,挨了一脚的周不凡一路上都在吐胆汁,等能看到车站的光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虽是7月份的酷暑时节,可高原的夜晚却冷的人打哆嗦,周不凡下车时就穿着一个衬衫,衣服没来得及换就开始追小偷了。

    “我怎么这么蠢啊……”周不凡苦笑着。

    这时,旁边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小伙子行行好呗,给个面包给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