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谢宁忙接住爬过来的渝哥儿,“他才不到三岁呐。”

    周寂年伸手勾了勾儿子的小肉下巴,话却是对谢宁说的,“耽误我们给他生妹妹。”

    周寂年说这话语气正经,声音在黑夜里低沉却清晰,犹如琴音。

    谢宁惊讶去看周寂年,周寂年眼神里像有火一样,戏谑地看着他勾唇笑。

    “妹妹!”渝哥儿扑向侧躺的周寂年,大喊妹妹。

    “噗……”谢宁笑了一声,手摸去周寂年腰上,“那也不许赶他另住一屋,明日让石头去打一张小床来。”

    周寂年伸手指在谢宁手心挠了挠,暗示意味很明显,嘴上很直接拒绝,“不,为夫要憋坏了……”

    “你别说话了!”谢宁去捂他嘴,一是害羞,二是情动。

    渝哥儿抠着自己的脚丫子,嘟嘟囔囔,“以别嗦话了……”

    “哈哈哈哈……”谢宁笑的软了力道,趴在周寂年身上。

    周寂年也哼笑了几声,揉了揉渝哥儿的大脑袋。儿子正是最爱学大人的时候,经常闹一些笑话,给一大家子带来欢声笑语。

    深夜,一家三口的房间里热热闹闹,老两口远远听到儿子屋里笑声吟吟,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渝哥儿睡不着,在俩父亲身上溜上溜下,闹个不停。

    周寂年趴着,渝哥儿爬到他背上,给父亲踩背,消耗精力。

    谢宁也趴着,两夫夫侧着脑袋对着脸,说悄悄话……

    ……

    五月,南渔县刚炎热起来,吴道就被一纸诏书革职了。

    革职就是说致仕之后,曾经的功名都没了。吴道升为知府十余载,晚年糊涂,酿了冤案,毁了仕途,也毁了后半辈子。

    由此看来,这曲莹莹是一个奇女子,周寂年暗忖。

    庆元帝出身武将,平定战乱后建立了庆朝,且在短短的三十年,鼓励农耕,发展经济。如此伟人,经历了这么多,见识了这么多之后,还能在六十岁这一年,将正值妙龄的曲莹莹捧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