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嫌弃我?”

    袁明妃抬头,眼中赫然已是梨花带雨,泫然欲泣。

    “别介,咱们只是一起杀过人,又不是一起滚过床,顶多能算是战友,这套就免了吧。”

    嫌弃?说不上。

    李钧对于袁明妃并无恶感,甚至还有些许敬佩。

    一个女人敢反抗自己所属的佛寺,逃亡千里之后,还能在鱼龙混杂的重庆府站住脚跟,成为川渝赌会的‘八将’之一。

    这副胆魄和手腕,没几个男人能够比得上。

    至于‘明妃’二字背后蕴藏的不堪深意,李钧更加无所谓。

    这操蛋的世道,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谁还能管得了别人是站着、躺着,还是撅着?

    “还是那么冷漠无情,一点都不像个武序。”

    袁明妃眼睛一眨,眼眶中水汽顿时消失无踪,“还是你在那方面”

    “打住!”

    李钧捂着自己的胸口,掐断袁明妃后续的虎狼之词。

    “我说这些不是想赶你走,我李钧也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

    李钧肃声道:“只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倭区的形势已经是烈火烹油,随时可能一触即发。你到这里来避难,实在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我知道呀,你们和鸿鹄在明面上打,儒序和倭民在暗地里掐,边上还有道门和佛教在煽风点火嘛。”

    袁明妃慵懒一笑,“你别忘了我原来是干什么的,这些我都知道。”

    “知道你还来?”李钧愕然。

    “不跑就是马上死,到你这儿,就算运气再不好,起码还能多活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