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四九摩挲着下巴,轻笑道:“所以你现在不把他押回锦衣卫户所,是不想打草惊蛇,准备等谢必安把他手里的存货都掏空了以后,再动手杀人?”

    李钧反问道:“谁说我准备杀了他?”

    “不杀?”邹四九愣住,“你不会真要放了他吧?”

    不待李钧回答,愣神之中的邹四九突然面露恍然,随即眼中有莫名的精光往外滚滚直冒。

    “我懂你想干什么了!”

    邹四九竖起大拇指,挑眉笑道:“农序的人可是号称血肉百变,像什么雌雄转换不过只是手拿把掐的小把戏,就连雌雄同体也不是不行。啧啧啧,我是真没想到啊,你小子居然会好这口,真他娘的会玩!”

    踏。

    李钧脚步重重落下,霎时污水四溅。

    邹四九怪叫一声,撩起袍脚正要躲避跳开,却被突如其来的冰冷寒意直接冻在原地。

    “邹神棍,你确定你是真的懂了?”

    李钧侧头眯眼,眸光如刀,迎面劈来。

    “开开玩笑,别当真啊。”

    邹四九浑身汗毛陡然直立,一股强烈的惊慌瞬间充斥心头。

    他忙不迭收起脸上的猥琐笑意,话锋一转,满脸正色道:“不过有一说一,像槐国这种太‘明智’的人,我认为最好还是杀了比较稳妥。”

    “他活着比死了有价值。”

    李钧抬头看向头顶那条,被楼宇挤压成一条缝隙的天穹,淡淡道:“犬山城百户所在这座大城里,可是连一个眼线都还没有插下去。”

    “所以.你想要把槐国发展成犬山城的暗桩?”

    邹四九悚然:“他可是鸿鹄的首领级人物啊!你就不怕他什么时候再次反水,反咬你一口。”

    “养的狗会反咬主人,那是因为你没有把它喂饱。槐国会跟着鸿鹄混,也是为了吃口饱饭,这一点对于锦衣卫来说,不难。”

    李钧语气平静,“就算有天发现它真的养不熟,敢对主人呲牙咧嘴,那到时候再杀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毕竟冈山和犬山相距不远,而且诏狱可不会打烊歇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