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唐桃笙忽闪着明亮的眸子。

    日暮时,沈九娘带着唐桃笙去准备晚饭,一缕炊烟升起。

    唐寅站在亭中眺望着残阳,满眼悲痛。

    去年苏州一场大水,破家无数,至今无人买画,家中断炊,若不是妻子沈九娘日夜操劳纺纱绩麻,文徵明、祝枝山等人接济,自己恐怕会饿死。

    堂堂男儿,胸有笔墨,可这世道——

    难!

    如今九娘病了,可自己连医治的钱都拿不出来!

    唐寅红了眼。

    活着并不潇洒,画作里的狷狂只是骨子里的放纵,可现实枷着自己。

    前路如何?

    不!

    明日如何?

    唐寅低头,与一家人用着清简的晚饭时,突然感觉到一种异样,抬起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位蓝色长袍,腰佩绣春刀的军士,不由得脸色一变。

    “敢问这里可是唐寅住处,门没关,冒然闯入,还请宽谅。”

    特勤局军士罗岩抱歉。

    沈九娘连忙起身,将女儿护在身后。

    唐寅起身,走至门口道:“在下便是唐寅,敢问这位军爷到此有何公干?”

    罗岩打量了下唐寅,问道:“可认得徐祯卿?”

    唐寅皱眉:“可是昌谷兄犯了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