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来到北京城,万锐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变化。

    两年前,北京城外到处都是破衣烂衫、面黄肌瘦的流民,他们的眼神里空洞,看不到生机。可如今再次踏足这里,万锐发现流民数量锐减,从以前的成群结队变成了如今的寥寥无几,甚至几里路过来只见到了五六个流民。

    两年前,这里时不时有盗贼出没,带点礼物入京还需要找一批人护送,生怕半路被人抢了。这次也雇了人手押运,可一路之上平安无事,甚至还有商人背着褡裢独行于道。

    “万公公,这里变了不少。”

    齐辰五观望一番,开口道。

    万锐微微点头,手中拂尘甩动了下,道:“确实有了许多不同,但人的贪婪不会变。”

    齐辰五问道:“那我们入京城后,该如何行贿?”

    万锐一瞪眼,颇是不满地训斥道:“带了那么多金银财宝,还需要考虑如何行贿?只要能在朝堂上说得上话、能在万岁爷身边说得上话的,全都贿赂。”

    一网打尽,一个不留,全都拉下水。

    宁王可是说了,不惜代价恢复护卫,事办不成,这些人也不好回去复命。

    万锐在京师安顿下来之后,当天傍晚就带人登上了杨廷和的府邸,之所以找杨廷和,是因为杨阁老与宁王朱宸濠有些“过往”。

    杨廷和好不容易休沐,眼见宁王身边的太监来了,冷淡地接待。

    万锐寒暄几句,拍手让人送上了一箱银钱,笑道:“杨阁老为国操劳,可朝廷那点俸禄如何够,京师米贵,王爷特差遣我等送来些南昌香米。”

    香米?

    杨廷和看着四箱子银钱,少说也有两千两,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自己四年的俸禄也到不了这个数。

    只要点个头,后面的日子就好过多了。

    若是搁在几个月之前,杨廷和或许会收下宁王的礼物,毕竟不是没收过,多收一次也不算啥。

    问题是,今时不同往日,朱厚照已经躬亲庶政,锐意中兴了。

    昏君之下,摸摸鱼,捞点好处改善下生活无可厚非,没人敢追究到内阁大臣身上。可明君壮志,各项新政正在推行,在这个紧要关头,谁敢守宁王的好处……

    再说了,安化王朱寘鐇成了骨灰才多久,朝廷上下对藩王正是警惕的时候,你宁王这个时候派人来游说恢复护卫,这不是告诉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