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剧烈地摇晃,可被绑的实在是太过牢固,根本无济于事。

    四根签子之后,周邦已然疼得直发晕,直至一盆冷水泼来才清醒过来。

    曾绍贤开口道:“名义上,你是受王大隐教唆,可实际上,你才是真正的主心骨,也是带路之人。你们说一个是典史,一个是书吏,呵,你们手中可没握笔杆子的茧子,倒是虎口与掌心全是茧子,不是练武之人,就是军士或常年耕作的农夫。就这些,便足够戳穿你们的谎言了。说吧,你们是谁委派来的,到底是何目的?”

    周邦咬牙道:“你们可以去涉县调查,我当真是书吏周邦!”

    曾绍贤淡然一笑:“涉县或许当真有一个书吏叫周邦,那个人兴许也是你,但你们到京师来,必然是有所图,身后也必有其他人指使,你说,还是不说?”

    周邦喊道:“你们这是严刑逼供!”

    曾绍贤看向杨有:“继续吧。”

    杨有敬佩地竖了下拇指:“你小子可以,能抗住四根竹签,来,让我们看看你到底能熬多久。”

    惨叫声再次响彻诏狱。

    周邦哆嗦地看着曾绍贤,虚弱地说:“我根本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曾绍贤刚想说话,身后传出了声音:“曾指挥使,画师到了。”

    “张公公。”

    曾绍贤起身。

    张永点了点头,安排道:“将他的脸清理干净,火把打亮一些。”

    “你们要干什么?”

    周邦紧张起来。

    张永笑道:“自然是给你画像,然后去找你的家人,你知不知道,京报司里面有一群厉害的雕版匠人,可以将人的画像雕版印刷出来,这样一来,朝廷要找一个人的家眷,那可就容易多了。”

    周邦摇晃起脑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与家人何干?”

    曾绍贤眉头微动,言道:“前些日子陛下命刑部完善《大明律》,提出重大案件允许动员全国之力,搜寻罪犯家眷,各地方行省、府州县、里长、老人,都必须全力配合。无论你背后有没有其他主谋,你的家眷都藏身不了。”

    周邦明显慌乱了,喊道:“不要画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