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宝钞,我要了。”

    吴颐山听闻动静,转身看去,只见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剑眉凤目,直鼻薄唇,透着几分威严与儒气,身后还跟着两个下人,不由拱手道:“在下吴颐山,字克山,敢问这位兄台,可是要买下这茶壶?”

    “朱寿!”

    朱厚照抬手,然后从袖中取出一贯红钞,递了过去:“一贯,茶壶我买下了。”

    吴颐山看了看递过来的红钞,皱了皱眉头:“这是……”

    朱厚照笑道:“这是朝廷新推出的宝钞,可以随时拿着这宝钞去银行兑出银钱,也可以作金银交易,是吧,胡掌柜?”

    胡掌柜被截胡,虽有些不高兴,可还是点头:“没错,若是这位吴公子不愿收宝钞,本店可以帮忙兑成银钱。”

    吴颐山接过宝钞看了看,终究还是不放心。

    胡掌柜也没推辞,干脆利索地拿了一贯钱给吴颐山,然后对朱厚照道:“这茶壶一贯可不值……”

    朱厚照不以为然,开口道:“掌柜,就用这茶壶泡一壶茶,吴公子可愿赏光座谈一二?”

    “自然。”

    吴颐山欣然答应。

    坐下。

    掌柜很快将茶送上。

    朱厚照看着眼前的茶壶,凹凸不平,古绉满身,看似不考究工艺,然则纹理缭绕,有大有返璞归真之意,不由问道:“这茶壶名为供春壶,是因为所作之人,名为供春吗?”

    吴颐山听闻愣了下,微微摇头:“这个——不瞒朱兄,所制者并非供春。供春二字,取自‘供送春愁到客眉’。”

    朱厚照微微皱眉,盯着供春壶陷入沉默。

    紫砂壶的鼻祖就是眼前的供春壶,后世有许多传闻,其中一个传闻最广的恐怕就是这吴颐山有个家僮名为供春(或龚春),吴颐山在宜兴金沙寺读书时,供春闲着没事,跟着僧人学习制陶,之后捏出了紫砂茶壶。

    “那你可有名为供春的家僮?”

    朱厚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