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跟着奶奶熬糖,十斤甘蔗能熬一斤红砂糖,这种野甘蔗含糖少,再加上手工榨汁,十斤只能熬半斤糖。”

    在原主印象里,旌阳县市面上最好的硬糖,一斤是五百文。

    野甘蔗熬制的红砂糖,物以稀为贵,一斤卖一两银子,当场便能卖脱销。

    卖家也有现成的。

    原主父亲死时,酒楼老板找了城里最好的郎中瞧病,知道治不好时,还多给了三两银子的工钱。

    熬糖的独门配方太打眼,有钱要和仁义的人一起赚,免得被黑吃黑。

    打定主意,林羽沿着后山上踩出来的石径小道往北走。

    走了一百来米,迎面看到扛着一捆颤悠悠的野甘蔗,小步走来的陈娇娘。

    “娇娘,还差多少根?”

    “剩下十来根,小薇能搬回来,不用麻烦相公。”

    刚才拉手的时候,陈娇娘注意到,自家相公的右手有写字的茧子。

    可左手摸上去比她们的手指还软和细腻,应该是打小没怎么干过重活。

    野甘蔗的皮和叶划一下,只怕要在相公的手上留下血口子,她可舍不得。

    林羽有种被当作孩子一样照顾的感觉,看到陈娇娘额头上的汗要往眼里滴。

    他举起一截干净的袖子,腰微弯,抬手帮她轻轻擦干净,免得掉到眼里影响她走路。

    “谢谢相公。”

    陈娇娘心跳如擂,赶紧别过脸去。

    她见惯了婆娘给汉子擦汗的,还是第一次遇到,汉子愿意为弯腰伺候自家婆娘的。

    她的相公,好像和别人的不一样。

    “娇娘,你总和我说麻烦和谢谢之类的话,可就见外了,以后不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