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与两人交情不深。

    可是,一旦容汹倒台了,往后家里的产业需要漕运,他必然要与三分益州漕帮的三人打好关系。

    相识于微末,交好于巅峰。

    林羽心里清楚,他能和冯汪两人,仅凭一句话就结下情义,全靠他如今地位稳固上升。

    假如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布衣,懂得再多的人情世故,也无法达成今晚联手对抗容家的计划。

    “无论在何处,钱财与权势都是快速结识新朋友的硬通货。”

    在目送三人离开后,林羽也没闲着。

    今晚除了踩着容汹奠定在益州的地位,给漕帮老大改头换面以外,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打听孙来旺的具体行踪。

    宴席只是带一个随从,且因为包厢场地大但邀请的人数不多,大家座位稀疏,且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只要支走旁边伺候的小厮,想问什么都能打听得门清。

    “马老。”

    林羽像是喝多了似的,结结实实的一屁股坐在了马老身边仅半步远的地方。

    把旁边正在专心听琴的小厮吓得一个趔趄。

    趁着这个机会,林羽的膝盖顶了一下桌板,酒肉饭菜一股脑地倾斜,哪怕他假装眼疾手快地扶住,紧挨着小厮的一盘糖醋鱼里的糖汁,还是浇透了小厮的衣摆。

    “唉哟,小兄弟,真对不住,没烫着吧?”

    “没、没有……”

    小厮慌忙兜着糖汁站起来,没让糖汗溅在地上铺的毯子上,以免引起附近桌位上客人的不满。

    他的反应十分灵敏,一看就是参加宴席经验老到的人,没承想,只是听琴走了一下神,就险些让林东家把桌子掀了。

    好在马老宽容待下,拄着拐杖指着门口。

    “下去换身衣服再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