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道而来的贵客们,将为益州商业繁荣发展增加助力……”

    啪啪啪!

    前面掌声雷鸣,像看猴戏似的不时叫声好。

    而后面来得晚的、没权没势的寻常商贾乡绅,则只能贴着墙根站着,热得满头大汗却只能拿袖子自行擦拭,时不时地看了一眼手里简陋带刺的木牌,焦急地等待着李郡守赶紧把场面话说完,进入正题。

    他们的耐心都快被木牌上的毛刺磨光了!

    偏偏手里的木牌,是他们一会儿竞价时要举的牌子,扔了就代表着弃权。

    前面坐着的,手里拿的都是光滑齐整的木牌,还写有标号,不像他们手里的,应该是从哪块废旧的板子上剪切下来的,毛毛刺刺,十分扎手,想假手于人,却连个手下都带不进来。

    没办法,谁叫李郡守后来说院子里连买主都站不下,就不能再带随从进来。

    在李郡守的地盘上被区别对待,他们也只能忍着。

    而全场唯一位于李郡守左手下方的空位,椅子旁边光是小厮就站了四个,有撑伞的、有打扇的、有端茶的,还有一个专门负责举牌的,一眼看去,就知道椅子上坐的人,受到了怎样的特殊待遇。

    “那是谁的座位?”

    “老哥,你没听说吗?蓉城井家,就是剑南道唯一一家可以私营精盐的那个井家。”

    “井家确实有名,可依它家的权势,没道理这般特殊,能把本地的权贵豪绅全部压下一头。”

    提到这事,立即有人将井公子当众捐款两万两要修葺府衙,李郡守屁颠屁颠答应的事说了。

    闻者心里明了。

    难怪井家的待遇如此特殊,原来是和李郡守穿了一条裤子。

    别说专门腾出一大块地让井公子坐着,就算是把中心的位置让出来,只要井公子敢,李郡守也会考虑。

    一念至此,有人气愤出声鸣不平。

    “那不完犊子了,李郡守和井家穿一条裤子了,井家看中的,还能落到别人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