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料事如神。”

    施瑞辰坦然地接过茶杯,捧在手里。

    崔玺见他坐了半年的冷板凳,如今即将得到重用,却依旧没有任何受宠若惊的表现,自嘲一笑。

    “早知瑞辰有如此才志,我何必愁思整晚想应对之策。”

    “看来家主也想好了对策,只是心有不甘,但此事再不甘心,也只能忍着。”

    施瑞辰将手里的茶杯放到桌子,也没卖关子,伸出手指蘸着热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

    等。

    崔玺眉毛一挑,追问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像林羽这样出身不高的人,他身边纵然有宋杜江之流帮衬,却也少不了目不识丁的莽夫。”

    施瑞辰一边说着,又蘸着茶逐渐变温的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

    错。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陛下今日能对家主发难,正是因为崔氏子弟众多,随着朝廷稳定了下来,谁不想争先获得家主的青睐与赏识,好在族中或朝中谋得一席之地。”

    这番话让崔玺认识到了,为何稹理在未经他允许之下,竟做出那么多的错事。

    崔氏一门的族人和拥护者太多,而这三年来,陛下打压权贵世家,导致朝中能够谋夺权利的位置又太少。

    难怪这些后生们会着急表现。

    崔玺拿起空的茶杯放到嘴边抿了一口,反应过来,他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尴尬,自然而然地命令施瑞辰。

    “你继续。”

    “家主,林羽从傻病无药自愈到如今的廪丰侯,才不到半年时日,就算他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而他所拥有的产业、所做的事情越多,越容易出错。”

    说到这里,施瑞辰又写下一字——

    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