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是个很果决的人,他认定要做的事,用尽手段都会完成。

    只不过与果断的心性相匹配的是他的耐心,他会等候最佳时机。

    于是他在学府学了好几天的课,也没一点动静。

    夫子还是很喜欢叫他来对论,再上升到策论。

    策论很看重一个人的性格,人若激进,策论就显得莽撞,人若怯懦,策论也上不得台面。

    夫子这天起了兴致,先是象征性地点了章长理来说一篇策论,听完象征性地夸两句,就开始正式点别人。点到了席奉竹,他侃侃而谈,身姿如松,颇有名士风范。

    夫子摸着长髯笑呵呵的,满意极了,最后点到了谢珩。

    这一轮下来,一个下午都要过去了。

    谢珩不在乎什么策论,但他很给夫子面子。

    听完谢珩的,夫子点着头,多看了他一眼:“很不错,只不过谢生近来是否遇到了难事?以往你的策论张弛有度,如今倒有些偏门了。”

    谢珩当然知道什么意思,说好听点是偏门,说难听点是策论法子阴暗激进。

    他懒得装的时候,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

    课后夫子单独留谢珩下来,语重心长:“谢生,你的能力在我教过的学子当中是最出众的,以你的能力,拿解元不是难事。离乡试只有一月了,你千万要稳定心性。”谢珩低了低头:“陈夫子,我明白了。”

    他还在盘算陷害一事,等到半个月后,主考官已经抵达盛州府,任命盛州府知府和京城吏部司长为副考官。

    谢珩接到消息,开始行动了。

    这天下午,他一如往常地到班上学习,远远的就看见乌泱泱的一群人挤在甲班门口张望,吵闹声不绝于耳。

    谢珩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就能听见甲班里面拳拳到肉的打斗声音。

    章长理愤怒的嘶吼,席奉竹恼羞成怒地回击,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

    门口被堵得水泄不通,谢珩拍了拍那些人,他们回头看见他,忙不迭地散开一条路。

    谢珩走了进去,看见自己班上的人贴着墙壁站着,几个上去劝架的被揍得鼻青脸肿,许多人幸灾乐祸地看着扭打在一起的章长理和席奉竹。谢珩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几个在看好戏的学子以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克制不住笑容地给他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