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总跟在他后面叫“二兄、二兄”,要他抱的小孩,如今看着他的目光,只余厌恶。

    他甚至不愿进书房半步,气喘吁吁站在外头,如龇牙咧嘴的凶狠小狼一般,怒视汹汹地瞪着他。

    “你既然没喝醉,为什么不去接旨!”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们南安王府已经够受人诟病了!”

    谢清崖敛眸往身后一靠,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你!”

    谢平安攥着拳头,怒气更甚。

    还欲说话时,后头又传来一道微弱着急的女声:“三、三兄!”

    谢平安怒气一顿,回头看去,见一裹着粉色斗篷的少女匆匆撑伞走来。

    雪地难行,女孩因心中着急,怕三兄又来跟二兄吵架,是自己跑来的。

    此时她一手撑伞,蹒跚而来,踉踉跄跄,几次差点摔倒。

    谢平安一见这情形,就急了。

    顾不上跟谢清崖置气,他立刻转身去接人。

    而原本敛目,一副懒得理人的谢清崖也神色微变,即刻坐直了身子,他看着敞开门外的粉衣少女,欲起身前去,最终双手却又死死按在扶手上,僵硬着,未曾起来。

    外头传来兄妹俩的声音。

    谢平安和谢长宁是一对龙凤胎,娘胎里积累下来的感情,一向要好。

    家中变故之后,谢家三兄妹变了许多。

    谢平安如今连谢清崖这个兄长都不认了,对谢长宁却依旧很好,甚至比以前还要好。

    两年前,大长公主刘鸢因南安王和长子的离世,悲郁于心,最终也没能挺过去,于南安王和长子的祭日当天,悲郁离世。

    那日之后,谢长宁便起了高热,连烧三天,醒来之后,又因长时间陷于悲伤之中,不肯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