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时,安江居高临下看着梁路,一字一顿,漠然道。

    祁向阳的供述,已经帮祁伟光盖上了棺材板。

    梁路说或者不说,对于大局而言,所能起到的改变,已经微乎其微,至多算是帮这口棺材钉上棺材钉。

    安江之所以执意亲口盘问梁路的供述,只不过是希望替祁伟光钉上棺材钉的人也是他罢了!

    “我……我……”梁路嘴唇翕动,怔怔看着安江,良久良久后,他忽然昂起头,眼眸中满是紧张,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我坦白!我自首!我有重大案情汇报!”

    他知道,大势已去,这时候,他要想的,不是保住祁伟光,而是怎么保住他自己。

    自首,是他现在所能求得一个从轻处置的最好办法罢了。

    “自首?”安江看着梁路的样子,嘲弄一笑,淡淡道:“祁向阳已经说了,你算哪门子的自首!你现在说,只算是个配合组织调查罢了!”

    如果说祁伟光是虎的话,那么,梁路便是助纣为虐的伥鬼。

    祁向阳只是躺在祁伟光的光环上享乐的二世祖而已,但梁路这个参与者的手上,也沾着安山河的血!

    祁向阳可以自首!

    但梁路,绝对不行!

    而这,也正是安江此前之所以一门心思要攻心祁向阳的缘由所在。

    如果他愿意,撬开梁路的嘴,也并非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安江,你不能连自首的机会都不给我!求求你,可怜可怜我,给我这个机会吧!”

    “我知道祁伟光的很多秘密,很多祁向阳都不知道的秘密,我都可以说出来,我都可以告诉你。”

    梁路听到这话,眼眸中的光彩瞬间黯淡,不由分说,跪在地上,向着安江连连疯狂叩头不止,只是一会儿的功夫,额头便已是血肉模糊,鲜血横溢。

    自首是唯一的出路,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要抓住这个唯一能够为他减缓刑期的机会。

    “不是我不给你,而是你有过机会,自己却没有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