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正厅内。

    裴远舟正与裴承韫吵得不可开交。

    准确来说,仅是裴远舟一人在无能狂怒,状似疯犬。

    “暗牢阴冷潮湿,我母亲上了年纪,哪里遭得住这样的罪?”

    裴远舟豁然起身,冲到裴承韫面前好一阵咆哮,

    吓得原本乖乖卧在裴承韫怀中的‘阿辞’软绵绵叫了两声,落地溜了。

    裴承韫抬眸看着面红耳赤的裴远舟,淡声道:

    “此事证据确凿,入了大理寺的人无论皇亲国戚规矩都是一样。不是我要给老夫人罪受,实是她罪有应得。”

    “我呸!”裴远舟啐道:“你那点证据根本不足以将我母亲入罪,你究竟在背地里使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自己心里有数!你那点心思任谁都能瞧得出,不过就是因着我母亲从前戳破了你娘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坐实了你这个野种的名儿,你心里气不过,而今得了个官职,诚心想要报复!”

    裴远舟越说越气,用力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裴承韫手边茶盏起了波澜,洒出了几滴水渍摊开在裴承韫的手背上。

    “我警告你,若是我母亲因着被你关入暗牢伤了身子害了病,我便是告到皇上面前去,也要为她老人家讨回一个公道来!”

    裴承韫擦去手背上的水渍,静静听裴远舟发完了疯,这才语气平缓地道:

    “你如此确定,兜售福寿膏一事跟你母亲全无关系?或许老夫人是为了这个家,瞒着你默默‘付出’了这许多?你该知道,父亲死后,侯府仅是维持着表面的风光,实际上早已入不敷出。这些年来,若不是老夫人兜售福寿膏,赚了这些黑心银子给你,你那满屋子的妻妾,你拿什么来维持她们的奢靡体面?”

    “我那是......”

    裴远舟的话哽在喉头,整个人似被灌了铅般怔在原地。

    老侯爷死后,侯府的花销基本上都是靠着沈家的破天富贵维持的,

    从沈秋辞那里拿过来的钱,自然是不会将账记在明面上的。

    没有明账,那这些钱就是来路不明,他即便解释了也是苍白无力。

    况且,